出了秦府,萧易天便带着柳湘临骑上了马背,朝着北面奔驰而去,由于先前的‘真人表演秀’,惹得两人一路上都默不作声,气氛相当尴尬。
柳湘临寻思着,这么沉默也不是个办法,而且她现在心里有好多疑惑没有解开,必须要问问萧易天。
一番思虑之后,柳湘临启唇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柳兄不是要去青陵会友人吗?”萧易天淡淡的话语自耳畔传来。
柳湘临敛着眸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片刻后才察觉到怪异之处,倏地回首看向萧易天,孰知两人距离太近,她这一回头,两人的鼻尖霎时蹭在了一起。
唇与唇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萧易天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柳湘临的鼻翼,清晰的环绕在她的面颊,无法散去。
柳湘临只觉脸上一阵燥热,仓皇之中将头就扭了回来,再次敛下了眸,因心底方才的悸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萧易天轻咳一声,试图掩盖两人此时的尴尬。
又跑了一会儿,马儿似乎也累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颠簸的幅度减小了许多,柳湘临这才将有些烦乱的思绪慢慢理清,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气,启唇道,“萧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柳下惠的
萧易天闻声,倏然勾唇一笑,仿若一曲优美的音符索绕在耳旁。
“说来也怪,起初在断崖边相遇时,在下还当真以为你是想要轻生,后来程侍卫出现后,我将剑丢给你时,你竟然连拿剑的姿势都错的很离谱,在如今这个时代里,一个年轻男人就算不会用剑,但是看多了厮杀的场面,起码也知道怎么拿,可你却不知,后来坠下断崖之前,程侍卫看到你奋力去捡的那枚玉坠时的表情,我就更加觉得怪异了,后来观察你的脚伤,我便有了几分怀疑,毕竟男人和女人的骨骼特质差别很大,然而最终让我肯定的,是那只带着我们走出山洞的大鸟……”
“大鸟?”柳湘临呆呆的重复道,欲回首看向萧易天索要答案,却在扭头时恍然想起了方才的‘接触’,扭了一半的脖子又转了回来。
萧易天拉了拉马缰,眸光直视着远方,淡淡道,“众人皆知,王妃除了陪天子出巡,还有一个特别喜好,就是奇爱各类飞禽灵鸟,王妃生辰之时,上朝天子特命人从番邦寻来一只价值连城,世上稀有的奇珍鸟种,昨日遇到的那只,便是天子当年送给王妃的礼物。”
柳湘临边听着萧易天的回答,边敛眸思索,那鸟儿既然是王妃的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给她可以疗伤的叶子,为他们引路……它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王妃……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萧易天一直对眼前这个‘王妃’的身份存在很多疑问,且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最最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一点,确是当年王妃离开前,就已是过了双十年华,尔后王妃带着冠冕和那个众人皆不知晓的信物消失至今,至今也莫约十载了,现在的她不但容颜不老,反而看起来愈加年轻,难不成是吃了神丹妙药?
有那么一秒,柳湘临真想开口将近日来所有的苦闷和憋屈都一股脑儿的在萧易天面前统统倒出,不过她只是努了努唇,却又硬生生的将堵在喉间的话吞回了腹中。
只见她悠悠远远的叹了口气,故作伤感的有样学样道,“此事……实在是一言难尽……”
其实经过了这几次的接触,在潜意识里,柳湘临已经确信萧易天不是个坏人,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和眼底的情绪,是怎么样都无法掩盖的,她始终记得,在苏府再见萧易天时,两人当时的对话和他眼里流露出的怜悯和惋惜,令她至今都记忆犹新,一个会为百姓着想的人,不会是个坏人。
就算那日他是在演戏,没有真正体会过那些感受的人,也根本无法做到那么动情的演绎。
即使如此,可柳湘临还是没有将实话说出,以防万一期间,最好还是把紧口风,有些事情,不是说出来就能够解决的,她依然只能依靠自己。
而且,就算她说了,萧易天也未必会信,连她这个接触了好几年网文而又亲身经历过的人,还要几天的时间来慢慢消化,何况是萧易天这种‘古人’呢?
萧易天见柳湘临似是真的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多问。
头顶幽幽的光线投射在整个空旷的原野上,马蹄声和稀疏的虫鸣声奏起了一曲月光交响曲。
萧易天健硕的胸膛紧紧贴着柳湘临的后背,两人淡淡的体温透过彼此的衣服相互传递,柳湘临原本紊乱的心绪忽而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仿若久违的宁静。
只是柳湘临的心里却因这微凉的夜色泛起了一丝涟漪,坐在萧易天的怀里,她竟有些莫名的思念那个曾经一度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温暖,却又被她一次次推开的男人。
乘风……那个世界里,还有没有另一个我在陪着你呢?
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低鸣,原本正在黯然伤神的柳湘临循声抬首,入眼的,便是那只熟悉的大鸟,它漂亮的羽翼在月光的反衬下闪着幽幽的光泽,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盘旋,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
那大鸟似乎感觉到了柳湘临的视线,扑扇了两下翅膀飞了下来,落在了柳湘临的肩头。
柳湘临侧目看向大鸟,它也看着她,那双圆而,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湘临抬起手犹豫了几秒,才缓缓的将手放在了它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