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城一走,西辞悠悠醒了过来,校园正在他手臂上扎针,见他醒了笑着说:“你同学蛮关心你的嘛。”
西辞嗯了一声,偏过头去。
最近这几天蒋明城就是有病,不关他的事偏偏揽上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脚上若有若无的刺痛传来,西辞向那医生要来消毒酒精和针,将脚底上新增的两个水泡戳穿,挤出脓水后涂上药。
昨天晚上被戳穿处理后的水泡果然如蒋明城所说,好的差不多了,只留下薄薄的一层硬痂。
也不知道是不是西辞的错觉,他总觉得脚踝那有两道淤青,就是蒋明城那混蛋掐的!
一想到昨晚上蒋明城使劲擒住自己脚踝的力道和温度,西辞也不知道是恨的还是羞的,双颊通红,拳心紧握,浑身发抖。
中午解散时间,西辞的葡萄糖也刚好输完,刚回寝室,蒋明城三人也回来了。
个个像是被晒蔫了的茄子,腿肚子直打颤。
陈帆一见着西辞,哭丧着脸扑了上来。
“西辞,你真的!太好运了!”陈帆抱着西辞哭嚎:“你都不知道你去医务室之后,那魔鬼教官是怎么折磨我们的!你看看我腿,还在吗?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蒋明城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从西辞身上拎了下来,“像个男人行不行?”
相比陈帆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蒋明城看上去要精神得多,甚至于脸呼吸都是平缓的,额头上干干净净,一滴汗都没有。
“我哪不像男人了?”陈帆扯了外套,露出膀子在西辞面前比划,“西辞,看看哥手臂上的肌肉,捏捏,硬不硬,我就问你硬不硬!”
西辞笑骂道:“无聊。”
何帆一进寝室就瞧见陈帆在西辞面前献宝似得挡在正中间,凝眉,“让让。”
何帆话不多,但眼神冷漠,寒意很是骇人,只冷冷一瞥,陈帆在他面前,不敢造次。
蒋明城脱了衣服鞋子坐床上,问西辞,“下午行不行?不行套路再来一次,反正低血糖这毛病,你又不是没有。”
“而且你体弱,教官绝对不会怀疑你的!”陈帆凑进来,插了句嘴。
西辞咬牙,自从入学以来,自己似乎一直处于食物链最低端,被激了两句后脑子一懵,“行!怎么不行?”
这逞强的话一说,下午西辞就后悔了。
顶着烈日炎炎,操场跑来跑去,更可怕的是,一人犯错,全体重来。
陆陆续续有同学犯错或是身体不协调,就一个起步跑的动作来来回回练了一个多小时没带歇的,西辞站在队伍里,只觉头顶冒汗,脚下生烟,气喘吁吁只差没晕过去。
这时候才知道上午躺在医务室的时间,是多么幸福的时间。
“我带了这么多届新生,就没带过像你们这么笨的学生,连个起步跑都不会,你说你们还会些啥!”教官叉着腰,骂声传出去,其他几个班的同学目光望了过来。
“行了行了,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继续!再学不会的,你也别耽误其他同学时间,自己站出来自己练,解散!”
教官话音一落,队伍里个个昂首挺胸的同学精气神唰得一下被抽取得干干净净,双眼无神坐在树荫下,擦着汗,捶着腿,气喘吁吁。
同班几个男同学结伴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西辞身边,拿了瓶冰水往嘴里灌,往头上浇,摇头晃脑的,头发上的水溅到了西辞脸上。
这么热的天气,西辞当时就炸了。
“身边坐了人没长眼睛?属狗的?”
那高个子仗着自己身高,懒懒靠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看着西辞,挑衅一声笑,视线在高于西辞的头顶上瞟,“不好意思啊,还真没看到你。”
□□裸的笑话,身边站着的几个男同学跟着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不是道歉了吗?我是没看见你。”
西辞点点头,“没看见我……不知道是哪家的狗,这么目中无人。”
高个子听了这话,也不笑了,看着西辞脸色不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西辞冷笑道:“大家都是海滨大学的学生,理解能力不应该这么差吧。”
那高个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脾气也是一点就爆,听了这话,当即拳头挥了过来。
拳头挥过来的瞬间,西辞下意识头一歪,堪堪躲过了这一拳,那男人脚上一踹,踹在西辞腰腹的地方,西辞闷哼一声,被踹倒在地。
动手这一幕被刚买水回来的蒋明城见着了,十米之外手里两瓶水往那高个子身上砸去,恰好砸高个子鼻梁上,鼻血哗一下往下流。
高个子摸了把鼻血,和冲上来的蒋明城对打了起来。
你一拳我一脚,谁也没便宜谁,只是高个子鼻血流到了脸上,看起来伤势要严重些。
看到这边的动静,教官匆匆赶来,分开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都给我站好!才五分钟不到,你们怎么回事!”
两人看上去都是倔脾气,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班同学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简短说了两句,但究竟是怎么和西辞起的冲突,谁先动的手,谁也说不清楚。
教官看着西辞三人,厉声道:“谁先动的手?!”
“报告教官,他先动的手!”西辞指着高个子。
教官看着高个子,质问道:“你先动的手?”
高个子憋气,反驳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