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西随着中年男人从后院进了赋韵楼,见楼里灯火闪耀,有人吟诗,有人探讨,有人说话,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赋韵楼有两层,二楼是厢房,和一般的厢房不一样,二楼的走廊是在最外面临街的地方,靠外多了一扇雕花镂空窗,厢房真正的窗户却开在里面,从里面打开正好能见到一楼大堂,保密性很好,也不会出现有人听墙角的事情来。
一路上有人恭敬的请他们上了楼进了一间厢房里,一进门就是屏风遮挡,转过去就能看见博古架下安置的琴案,中间放有圆桌,右面墙上挂着字画下面是一张软榻。
圆桌子靠窗户的一边还有一扇拱门隔开成两个空间,临窗摆上棋盘和烹茶的器具,窗口里面吊有兰花盆栽散发着幽兰香气,整个屋子充满了书香之气。
带路的人恭敬退下,叫一安的男子上前两步检查了一下房间打开一点点窗户没有发现不妥,这才规规矩矩退到了中年男子身后,沉默的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中年男子走到窗前撩开衣袍随意坐下,抬手捻起棋盘上的棋子摆弄起来对着有些无措的楼小西解释道。
“百花会不是那么参加的,首先你要有拿得出手的花卉,其次能赋诗之人必须是在这个楼里!以暗投的方式给楼里的人,你的诗词只有过了评审的眼才有可能出现在台上,到时会有人把选上的诗词念出来,方能评上。”
楼小西听见对方的话这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本就明白这百花会也许没有那么简单,却不想条件竟然这么苛刻,如果不是对方,她现在也许还站在外面等着百花会开始。
一安的男子已经坐在案前烹茶,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让人心生愉悦,等中年男人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他便奉上了茶水。
自然,这茶没有楼小西的份,不是谁都能喝上他烹的茶的。
而楼小西也不好意思讨茶,毕竟她也知道刚才她不小心把这人给得罪了。
“嗯!开始了!你想好写什么了吗?”
透过窗户缝隙看出去,楼小西才发现对面四周都是同样微微打开的窗户,也许其他房间也是这样,里面的人都看着下面安静下来的人。
在外面的三盆牡丹也被送到了台上,这是规矩,这三盆牡丹当之无愧的花王,都是不出世或者几乎绝种的品种,自然无法分出高低来。
楼下也有人开始发纸张,动作熟练并且让人开始感觉到下面的气氛有所紧张,让楼小西也忍不住有些郑重起来。
她莫名觉得下面的场景有些熟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见已经有人开始提笔才想起这场景更像是考试。
“笔和纸这里都有,你还不快写?如果写的不行,还能有重新写的机会。”
一安就等着看这丫头能写些什么东西出来,要是写不出来到时看他怎么奚落这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主子在这他不能拿这丫头做什么,可是稍微教训教训这丫头主子也不会治他的罪,谁让这死丫头找死呢!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楼小西没有说话,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专心的下了起来。
楼小西转过案桌看着已经用镇子铺好的纸张,沉下心来,抬手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墨落笔。
一安见她落笔没有丝毫停顿,忍不住起身走了过来看了看,狐疑的看着楼小西嗤笑道。
“你别告诉杂家你连字都不会写?一个好好的字竟被你拆了,我写了这么多年的字都不认识你写的是些什么,你知不知道……”
他想要说什么顿时顿住没有再说,却不屑怒笑一甩袖子,让下着棋的中年男子顿了顿,从容起身走了过来。
“主子,这小丫头根本连字都不会写,这丫头太大胆了,简直是不能饶恕!”
一安脸色难得激动的说道,给主子告状,却被中年男子打断。
“你写的这是什么字体?”
楼小西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她这才想起她根本不会写字,不会写大夏国的字,她写的是现代的简体字,如今写出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让她眨巴眨巴眼,看着自己写的字无奈道。
“这是我自创的字体!”
“这可是国字?”
手指落在第一个字上,中年男子满目讶异疑惑,楼小西只好点了点头。
“那么其他的字你可会写?”
楼小西丧气摇头,见面白无须的一安眼角一斜正要开口却听他的主子让他代笔,一安一愣,低头应是,和楼小西换了位置。
楼小西只能感激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沉吟道。
“国色天香……”
一安在听见第一句的时候就知道这诗词随了大流,用字华丽却没有实物,肯定不知道怎么东拼西凑听来的。
可是随着楼小西一字一句往下念的时候,一安的惊讶已经浮于表面,手上落笔不再随意,跃上纸张的字已然有了锋芒。
“好诗!好词,好字……好好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风骨天成的诗词了,小丫头,你告诉我,这首诗词是谁作的,可否一见?”
一安呐呐的看着这首诗词,眼里也十分震惊,也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这么激动。
这般用词锋芒毕露可见作此诗之人的傲骨与fēng_liú洒脱,让人无端艳羡。
楼小西受不住二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当下垂下眼有些犹豫,却让两人误会了。
“你可是怕此诗不是你作而拿不到银子?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这人是谁,我保证你今晚能拿到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