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许飒无所谓地说道，“你也不用太着急，起诉呢是一定的，但不是起诉你谋杀或者什么误杀，而是要起诉你妨碍司法公正。”
许飒“啪”地一下将一份文件甩在桌子上，他之所以这么拖了久才进来，就是因为要等这一份亲子鉴定的报告。
“既然之前你已经交代了自己的作案过程了，我也就不问了，现在。”许飒用手指轻点着案桌：“你跟罗素娥是如何分别打入死者的公司和家里内部的？”
“是蓄谋已久了是吗？”许飒趁着现在罗素娥还没被押送到警局，他也不着急地跟林伟斌绕着圈子。
“是我一个人做的。”林伟斌在听到罗素娥的名字时，脸上的镇静开始崩盘，但他还是尝试着冷静地说道。
“打开看看吧。”许飒用眼神示意林伟斌将案桌上的文件翻开。
林伟斌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去拿那份文件，并打开了来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林伟斌又恢复了之前的紧张和慌乱不堪的神态，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
“你，你们...”林伟斌不可置信地看向许飒。
“我今天听了一大堆谎话，如果我等下还是没有听见一句实话的话呢，我不确定法官会怎么看待这样的犯人。不过你是个律师，喔，不，”
许飒说着话，显得漫不经心，“是个实习律师，不过你应该也会明白的吧？还是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林伟斌有些挫败地拉耸着肩，良久后，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有些施施然地说：“我要申请一个律师，在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我不会说任何话。”
许飒明白不可能让林伟斌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他只能点点头，“随便你吧，反正等下也要给你母亲请一个，毕竟她儿子也不是个律师。”
“你说什么？”林伟斌心中原本还存着一些希冀的，希望母亲已经上了火车，只要离开这个城市，那些警察就不会那么快找到她了。
只可惜，没想到这些警察这么快就...
“我发现你很喜欢问我在说什么？呵呵。”许飒双手撑着案桌，整个人以身躯压向林伟斌，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你读不成书而已，没想到还是个聋子啊。”
“我要杀了你！！！”林伟斌受够了许飒时不时的讽刺和看低，终于爆发了潜藏得最深的憎恨。
“苏组长，”何星辰看着控制室的这一幕，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你这么教老大说这些话刺激林伟斌，不怕林伟斌反扑嘛？会不会出事啊？”
“你以后会懂的。”苏桐有很多话想解释，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很多时候还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可是...”何星辰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控制室的门打开了，是李华。
李华轻声地说道：“犯人到了。”
苏桐和何星辰点了点头，苏桐轻声对着对讲机说道：“人齐了，带他出来吧。”
于是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林伟斌在打开审讯室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罗素娥双手铐上了手铐，脸带憔悴地两两对望。
“妈...”林伟斌一开口，罗素娥眼泪就下来了。
两人抱在走廊里哭成一团，苏桐深呼吸一口气，“好了，林先生您先在外面等着你的律师来，我们要对这位罗女士进行审讯了。”
陈辉强行将林伟斌的双手拽下，不分由说地将他往访客室里走。林伟斌担忧地看向罗素娥，“妈，不要怕，律师还没来，你什么都不要开口说。”
罗素娥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许飒在经过苏桐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你去审她吧。”
苏桐这才意识到，这对母子的遭遇，似乎...算了，都过去了。苏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的，你去休息一下吧。”
“何星辰，你不是一直在很想知道答案吗？一起来吧。”苏桐回过头对何星辰说道。
何星辰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罗女士，我们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你杀了死者的。”苏桐看着坐在面前一脸死寂的罗素娥，她看上去确实是不打算开口说话了。
苏桐把话头一转，“你知道吗？你儿子今年的司法考试过了，不过，过了也没用了，他如果被判了谋杀罪成，还会被追责为知法犯法，我想你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到你儿子了。”
罗素娥在听到苏桐说林伟斌已经通过了司法考试的时候，她眼睛里闪过的就是希望。
只是当苏桐说到他儿子很有可能会前途尽毁的时候，她的表情开始动摇了。
“你有个好儿子。”苏桐见罗素娥不回话，她也不在意，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长通电子科技已经撤销了对他的诉讼，司法考试也通过了，这些都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可惜...”
“我说。”罗素娥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说话的口音还带着一些方言的语气。
“你们别告他，他是为了我，为了我才会知法犯法的。”罗素娥哭着说着。
“我实在是气不过宋先生这么对待啊斌，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他怎么能把过错推给啊斌，然后自己躲起来快活呢!”
苏桐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语气中带着某些生冷。
罗素娥不自然地别过头。
“既然你都说了，那不如就都说完吧。”苏桐移过头，硬是对上了罗素娥的眼睛，让她没法逃避。
“我…”罗素娥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