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仗剑宗内门重地的一处幽静处,几位长老正在品茶议事。
“话说宗主提前入试之仪,不知所为何事?”
“据说是齐王与太子殿下均是病弱,王殿各势纷起,王后请宗主前去压阵的。”
“我齐国在青州五国中本就羸弱,近十年来国运不兴,内忧外患不断,朝廷若不下狠心,怕是要有大事。”
“宗主也太过顾及旧情。这般时候,只要宗主能闭关几年突破如今境界瓶颈,谅那些宵小再不敢造次,又何必分心他用?”
“唉,宗主与齐王五十年前尚是少年太子时起,便是至交重友过命的交情,又怎么会拒绝?”
这时,为吴喆等青岭众女引路的那位引路老者走了进来。
“哦,白长老,有劳了。”众位长老拱手。
引路老者抬手回礼。显然,他姓白,同样位居长老之位,且在众位长老中身份不低,。
有侍童奉上香茗。
“你还真卖波老大面子,竟亲自为青岭入试众女引路?”一位性格爽快的长老调侃道。
白长老端起香茗,笑道:“呵呵,无妨,侥幸未空走一趟,却有件趣事。”
“哦?快说来听听。”众位长老一向知道白长老生性淡然,能令他感觉有趣之事,还真是少见。
“这说来话长,支门青岭三杰的陈老三已年近四十方才定亲。可今年初春之际,未过门的媳妇居然跟人跑了。”白长老将香茗杯轻轻晃动,一股玄气在杯中凝结,令茶气焕然喷出,香澈透鼻。
若是翟老二、陈老三等人见了,只怕会瞪圆眼睛惊愕。
如此玄气外放注入杯中催发茶香,又不震伤茶盏,玄气控制高深惊人。
众位长老却没有人觉得惊讶,有人道:“嗯,略有所闻,据说是波阳一个寨子的头领,寻隙博得那女子的欢心而带走了。陈老三上门发难,反被击伤。从此武境由五星跌落两星。伤势康复后,据说恢复一直不好。”
“有青岭波老大在,疗伤复体的丹药不会匮乏。”另一长老讶道,微一思酌:“莫非是生了心魔?”
白长老点头:“不错。因陈老三伤时受那私奔女子话语奚落,又有冤家屡次以此糗事相戏,他竟由此落下心魔,再难恢复玄气境界。青岭三杰的波老大就因此事,未来本次入试。”
众长老纷纷笑道:“波老大那脾气如何肯吃亏,想是寻那寨子讨个说法去了。”
“心魔易生难除。即便讨个说法,甚至是将首级取来,也只能暂时压制心魔,日久仍是隐忧。”白长老摇摇头,至今似乎仍有点不信道:“可是,今日有个女子,竟令他克除心魔,再启武途。”
“哦?竟有此事?”众长老大奇。
有长老想了下问:“莫非是仙草谷的药娘子以丹药相助?”
白长老摇摇头。
又有问:“或者是堪比我仗剑宗宗主武道境界的大高手,以上等玄气破穴逼宫?这样的女子可是屈指可数。”
白长老仍是摇头,将当时之事详细讲了一番:“那女子故意惹怒陈老三……当时便是如此,她仅仅是对着金银钱袋勾了勾手指,又是寥寥几句话,那陈老三恍然大悟,心魔便除了。”
众长老听了啧啧称奇:“那女子竟然只有一十四岁?是青岭入试的小丫头?”
“不错,是叫萧妞的小女孩。”白长老摊了摊手:“我暗地观察过,她脚步虚浮,没有半点玄气修为。眉目间元阴凝聚不散,且双日穴黯淡无光,显然是没练过武技,一块鸿蒙未开的璞玉。”
众长老点头:“白长老观人,即便是我宗四大护法境界只怕也隐瞒不过。”
有长老道:“谁都别跟我抢,这丫头归我了!我要收她当徒弟!”
另有长老笑着阻道:“呵呵,你说要便要?白长老已占了先机,你便是争夺,我等也是不允。”
“宗门规矩,入试之人不同于世俗相遇,须经入试后统一安排,我也不便例外。”白长老规规矩矩地说道。
众位长老也点头。仗剑宗自齐国建国以来屹立两百年不倒,宗法规矩居功甚伟。倘人人随心所欲,偌大宗门早就乱作一团。
长老中居于主位的大长老,朗声道:“福执事,喜执事。”
有两位白衣镶红的武者很快走进来,拱手施礼。
“你二人去为我们观察一人……”大长老请白长老描述了一下萧妞的情况,继而安排道:“你二人紧盯这小丫头的入试全程,也小心保护,有何大事便来报我。”
两位执事应声,电射而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刚才出去的两位执事中的喜执事急速奔回。
“禀大长老,那位叫萧妞的姑娘,在与扈刀门的扈云娇比忆术。”
有长老笑了出来:“扈刀门的扈云娇?那个外号[天上辣椒]的小辣椒?”
“正是。她们在背刀谱。”
又有长老对着白长老笑道:“呵呵呵,我倒也听闻过这个小辣椒,是个天资过人的好胚子。一个未开鸿蒙的小丫头,居然敢与她比忆术。白长老,你重视的这个丫头也太自大了。”
“唉,与谁比不好?我曾途经齐都,与儿时的扈云娇倒是有一面之缘。的确是万中独一的好苗子,忆术相比自然不在人下。”旁边有长老微微摇头。
白长老也脸有豫色。
喜执事听众位长老如此说,顿时脸上尴尬,先鞠了一躬道:“恕属下禀报不详,那个……”
大长老摆摆手:“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