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情感,它通常都是一种指向毁灭的前兆,但是如果是在无聊到死的情况下,它也就像是甜的糖果一般,让人想要迫不及待地吃下去。”
普莉希拉或者说欧洛丝自言自语道,她转向为自己带路的仆人问道:“这所庄园主人的尊贵客人在哪里?”
一直傀儡般听从的仆人的面上首次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欧洛丝轻咦一声,她十分感兴趣地绕着他转了一个圈,然后思索了几秒,沉吟着打了个响指,那男仆便好像收到了什么指示一般,恍恍惚惚地往自己的岗位上走回去。她收起了自己的小伞,晃动着它,转着圈,哼着曲调优美的歌,就好像是一个有些无聊的普通的少女一般,不急不缓地自己寻找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地方。
客厅的门在她走到门前的时候便自动地缓缓打开。
她没有犹豫,直接一步跨了进去。
……
“你想要回去伦敦?”奥利维亚突然问道。
夏洛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转过头去,看到了卡佩小姐看着他十分警惕的眼神。
“你带着我绕了好几个圈子,在纽黑文卢森堡还有巴塞尔的时候你都是如此,如果不是后面的追杀者的紧迫相逼,想必我们也到不了瑞士,而你,也早就走上了返回的道路,我不说,这并不代表着我对道路失却了方向感。”奥利维亚道。
“不错,”夏洛克回答道:“我想要回去,而且是带着你一起回去。”
在奥利维亚眼中升起反抗的怒火时,他十分笃定地说道:“我可以保证我们二人的安全。”
“你拿什么来保证?”奥利维亚讥讽道:“你只是个小小的普通的侦探,就连从前加入的猎魔人的组织也在普莉希拉的吩咐下将你的伙伴带走,我给你的信物,是要在一定的考验之后才能够发挥作用,你需要找到除开普莉希拉之外的某位猎魔人统治者,在他的见证和保护下,你才会拥有取得考核的资格,可是,我除了我的父亲和她,不知道任何其余三人的信息。”
他能够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不论是麦考夫还是叶远,他们和他之间的关系都是不能取信于人的,所以他只能说道:“我需要你去揭开莫里亚蒂黑暗的本质,他为了谋夺你家族的地位和财富,对着你的哥哥和你接连下手,你需要将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指证出来。他之所以会这样一步步紧紧地逼迫你,是因为你是一个关键性的证人。”
也可以说,是欧洛丝硬生生塑造出来的证人。夏洛克看着奥利维亚,忽然不合时宜地明白了这一点。
“她进去了有多久?”终于收到有人闯入庄园的麦考夫抽空从繁忙的事物之中抬起头来,询问着最后还是反应过来的仆人的通知。
“她好像是进了那位客人的房间。”管家面带后怕道,没有一个、没有一个人不是在对上那个女人眼睛的第一刻就被蛊惑住了一般,所有人都亲自为她开门、为她引路,回答她所提出的的每一个问题,就连警惕心最强的自己也不例外,那简直就不是人,是恶魔!
“那就不用管她了。”麦考夫摇了摇手道。
“可是……”管家焦急道。
“不会有事的,”麦考夫还是安抚道:“别看那位先生平日里总是一副悠闲度日的闲散模样,但他可是从教会而来的特殊人员,你所担心的那个女人见到了他,还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管家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有些不甘地退了出去。
麦考夫放下了手中的地图,他忽然了解到了,比起欧洛丝用最高度的戒备换来的一时的操控,仅仅只是相处了并不多久的时间,就能够收获到几乎庄园中所有人的尊敬和崇敬,甚至是感同身受般关心和担忧的“亚瑟·威尔斯”,是不是要更加可怕许多?
“你好呀!”不请自来的欧洛丝站在叶远的面前,用自己过于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好。”叶远右手撑着头,收回了自己落在窗外景色中的目光,并没有一丝被打扰清净的不悦,微笑着回答道。
清风、阳光和鸟鸣的静谧,他的微笑似乎能够让任何一个人心情愉快起来。
“这架钢琴是麦考夫为你送过来的吗?”欧洛丝看向他的身侧:“他对你可真好。”
她走得更近了些,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来意,就连之前跃跃欲试般的好奇也奇迹般地止息了下去,她伸出手,抚摸过钢琴象牙白的琴键。
“贝希斯坦的钢琴虽然就现在而言没有太过悠久的历史,”欧洛丝偏头道,目光不离叶远:“但它在后世之中却是世界顶级的标准。他特意从德国将它运输过来,恐怕也废了不少的心思。”
最后,她的眼神落到了叶远的手上:“见到你我很开心。”
似乎是为了强调,也是为了取信一般,她又再次重申了一遍:“真的是很开心,从一开始到现在。”
真实的自由,一个奇妙的世界,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一般。
“你愿意为我弹奏一曲么?”她微微侧过头,有些涩然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第一个故事的番外就写得太多了……但终于还是要结束了,之后的番外应该不会这么长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