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耀天费劲地抬起头,一把抓住帝盛夏的手腕,沉声命令道:“你这蠢货,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为父扶进去疗伤?!”
被骂了蠢货,帝盛夏眼底的暗沉越发深骇,表面却不动声色,微微淡笑:“是,父亲大人。”
她伸手搀扶住帝耀天宽厚的身躯,然而没走两步,就陡然松开了手。
原本就依靠她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帝耀天失去支撑,一下子措手不及地狠狠摔在了青石地砖上,摔了个狗啃屎的滑稽姿势。
“蠢货!!!”帝耀天痛得龇牙咧嘴。
帝盛夏哎呀一声,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父亲大人,女儿不是故意的。只因上次的内伤没有好全,身单力薄的扶不起您来。这样吧,父亲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喊人去。”
“站住!”帝耀天的脸庞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怒道:“府里这段时间出了太多的事情,如今人心惶惶,决不能让府里人知道为父受伤的事情,你过来,继续扶着老子!”
顿了顿,帝耀天沉着脸警告道:“再若摔老子一次,老子就打死你这个蠢货!”
帝盛夏故作惊慌失措地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这次,她费力巴拉地扶起帝耀天,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搀扶着他回到房中。
“去药库拿金创丹和疗伤药来,快!”
还没容帝盛夏喘口气,帝耀天便又趾高气扬的指使道。
“是。”帝盛夏转身离开房间时,眼底一片晦暗。
她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只听屋内传来吐血的声音。
“没想到,才两年的时间,帝扶摇那孽女竟然已经是十阶元素师了!”帝耀天脸庞铁青得十分难堪,嘴边残留着丝丝血迹,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这孽女会祸害到帝家,当年她母亲抱来帝家时,我就该亲手掐死她才是!真是后悔死老子了!”
昔日他最看不起的草包女儿,如今修为已比他高很多。
当然,他最后悔的是,当年错把珍珠当鱼目,让帝扶摇这样的绝世天才从他手中逃了出去,若当年好好培养,如今以她这实力,必定能为帝家谋取到更多的福利好处,届时帝家也会平步青云,前途一片光明。
可惜,晚了。
从今日帝扶摇对他下手的力度来说,招招都蕴含杀心。
可见这臭丫头对他有多仇恨了。
倘若不是他提前就开启了帝家的阎罗隐阵,恐怕已经命丧她手了。
“父亲大人,药来了。”帝盛夏拿着药瓶进来,打断他的思绪。
帝耀天故作漫不经心地擦拭掉嘴边的血迹,斜睨她一眼,“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听见没有?”
“连长姐那也不要说吗?”帝盛夏面露难色。
帝耀天吞服了金创丹,一言不发。
“父亲大人,您今天的伤是谁弄的?”帝盛夏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还能有谁?”一提这个,帝耀天都快气得要冒烟了,恨恨道:“帝扶摇这孽障,留着终归是个祸害!如今她羽翼越发硬,居然对老子都狠下杀手,若非阎罗隐阵护身,恐怕老子早就死翘翘了!”
帝盛夏微
微眯眼,盯着自己父亲满身皮开肉绽的鞭伤若有所思,心中却好笑无比,只道二字:活该。
当初是您自己看不起帝扶摇的,就因为她天生草包,没有天赋元素,便被你轻贱至此。
而我,何尝不是落得和帝扶摇一个下场,被您轻贱,被您无视,被您冷落……
呵呵呵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以后,我帝盛夏只为了自己而活,绝不会为了取悦你的欢心,得到您的认可而拼命去努力了。
“父亲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茯苓回来了没有?”帝耀天话锋一转。
帝盛夏如实摇头:“自从大娘出事后,五妹就逃去了长姐那里避难,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
“这丫头真是怯弱胆小!你,现在去宫里,让茯苓归家。”帝耀天顿了顿,“再把锦绣请回家来。”
“父亲的意思是,要让长姐亲自对付帝扶摇?”帝盛夏问道。
“你长姐如今可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借南玄皇上的手,名正言顺正大光明杀了帝扶摇也不错。”帝耀天双目里闪过一抹杀气,脸庞挂着得意洋洋。
这就是家里有靠山的好处。
帝盛夏颔首,“是,父亲大人,我这就准备入宫面见长姐。”
“快去快去。”帝耀天不耐地挥手。
帝盛夏离开后,他继续敷药,边敷边嗷嗷惨叫。
身躯上有数道鞭痕,每一道伤口都皮开肉绽,严重的都能见到森白的骨头了。
“帝扶摇,你这个孽障,你就等死吧!!”帝耀天怒冲冲地仰天长吼。
南玄皇宫。
卿心殿。
奢侈豪华的殿宇中。
一身华服的帝锦绣端坐在梳妆台前,双眸阖闭,任由宫女在给她精心打扮。
“长姐,你可答应过我了,今日观星高台夜宴要带上我的哦!”毫无形象可言的帝茯苓正趴在琉璃桌上,捧着自己的小脸,兴致高涨地开口说道:“听说今日夜宴会有很多王公贵族出现,长姐,你可要帮妹妹我留意着一点优秀美男子呀。”
帝锦绣缓缓睁开眼,扭头,锋锐的目光扫过帝茯苓脸庞上的伤痕,淡淡道:“不好好养伤,想什么男人?”
也许是提到了伤心处,帝茯苓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脸庞,下一秒就变成了阴雨绵绵,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