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假思索就被否决的话语让帝盛夏听得很不是滋味,她低垂下脑袋,眼底一抹恨意稍纵即逝,再抬头时已然恢复平静,淡淡而笑:“父亲说的极是,我初学乍练的,距离能上台比赛还早呢,倒是茯苓,你也可以上去一试,毕竟,你比三姐我早早便学习了炼药之术。”
帝茯苓顿时语塞,轻咳道:“我才不去呢。”
她又不是白痴,这两年来她只顾吃喝玩乐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炼药之术,上台了怕也只会给家族丢脸。
“哦,原来五妹你也不行,看来你我都得多多修炼才是。”帝盛夏面不改色地怼了回去。
帝茯苓气得肺疼,故意笑道:“三姐说的是呢。哎,我看呐,我帝家就帝扶摇那个小贱婢有炼药天赋,有的人呐,努力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炼药学徒,看看那小贱婢,人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生肌神丹都炼出来了呢!三姐你说是吧?”
被讥讽没天赋努力也没用的帝盛夏脸色顿时暗沉。
两人不知道的是,帝扶摇早就悄悄走了过来,就在他们身边听着她们的聊天了。
听到帝茯苓叫自己小贱婢时,帝扶摇眸光瞬暗,不露痕迹地捡起一枚石子,骤然出手如电。
石子咻地一下飞向帝茯苓的嘴巴,力道之重,直接将她的嘴巴打肿了。
“啊!谁暗算本郡主!”帝茯苓气得大叫。
周围人却一脸看智障的看着她。
“茯苓!”帝耀天按住气呼呼的帝茯苓,“别闹了!”
“爹爹,女儿没有闹,刚刚有人掷暗器打我,您看看我嘴巴都肿了!”帝茯苓哭唧唧的指着香肠嘴给帝耀天看。
自从她帝家靠着长姐帝锦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后,她也被封为了二等郡主,多少人都来巴结她,这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爽。
自从帝扶摇那小贱婢再也没出现后,她很久都没这么爽过了。
哪还再受到过这种欺负?
帝盛夏见此,微微冷笑:“活该!”
“你说什么呢!”帝茯苓更生气了,“什么叫活该!刚才是你打我的吧!”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一直在这,能拿什么打你?”
“爹爹,就是三姐打我!她定然是因为适才我说的话而报复我!”帝盛夏捂着嘴巴怒冲冲说道:“三姐,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你天生就愚笨,就算后天再努力,也抵不过帝扶摇那小贱——啊!谁又打我!”
她话音未落,一枚石子又咻地一下凭空出现。
这次石子严严实实地打向她的手背,力道一次比一次重,这次石子直接钉入她手背的皮肉之中。
确定了有人再针对自己女儿,帝耀天怒目巡视周遭,却没现任何异常之人。
“呜呜呜,好痛啊!”帝茯苓疼得哭嚎起来。
她一哭,惹得周围人更加嫌弃了。
帝耀天只好顶着众人无比鄙夷的目光,带着帝茯苓先去处理伤口了。
“呵呵,真是活该!看来不止我一个,也有别人看不惯你呢。”帝盛夏望着父亲带着茯苓远走的背影,脸庞竟狰狞得扭曲起来,“暗中人怎么不把你这只手打废掉呢,帝茯苓,你压制我这么久,也该出点血了!”
两年前,南玄皇上大封帝家时,她身为帝茯苓的姐姐,得到的封号却低帝茯苓一等。
就因为她是个庶出,所以帝茯苓封为二等郡主,而她却是三等。
她早就不爽了,如今看到帝茯苓被人欺负,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此时暗中人帝扶摇正冷冷的旁观着这一切,其实她也想打废帝茯苓的那只手,只可惜,她大伤未愈,用不了太大的劲,不过让帝茯苓遭受剧烈疼痛倒是完全没问题。
见到帝耀天带着帝茯苓往湖边走去,帝扶摇心神一动,暗暗走过去。
水池旁驻留的人不少,大约都是成群结队在聊争霸赛的人们。
帝茯苓边走还边哇哇叫:“爹爹,您得为女儿做主啊,一定要揪出暗算我的人来,我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你是不是在外边得罪什么人了?”帝耀天阴沉着脸训斥道:“平时你在外如何玩闹也就罢了,但茯苓,这里是西楚地界,高手如云,若你还敢胡来,谁也保不住你!”
“我哪有得罪人嘛!”帝茯苓瘪了瘪嘴,顿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帝耀天不太好的脸色,问道:“爹爹,是不是因为女儿提了帝扶摇,您不开心了?”
自从帝扶摇被剔除族谱后,这个名字就成为帝家的禁忌,大家都不敢在爹爹面前提起了。
今天她一时得意忘形就脱口而出了,见爹爹阴沉着脸,还以为是为此生气了。
“你个傻丫头,爹生你的气做什么?”帝耀天目光锋锐了些,“只是茯苓,你可知自从那丫头一战成名后,这碧天多的是她的狂热之粉,尤其武者甚多的西楚国,很多地下武者都是奉她为尊的。”
“就那小贱婢?居然有人奉她为尊?”帝茯苓惊讶道。
“闭嘴!”帝耀天警惕道:“若再被人听了去,看你这只手还要不要了!”
帝茯苓这才恍然,“难道刚才暗算我的人,是她的狂热之粉?”
“那不然呢?”茯苓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除了小贱婢这个词以外。
对奉帝扶摇为尊的武者来说,这便是亵渎他们的精神领袖,肯定不会轻易绕过茯苓了。
如果不是狂热之粉在替帝扶摇教训茯苓的话,那么只有一个,那就是帝扶摇本人,毕竟,没有哪个人闲着没事干招惹是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