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巴云娘见她打扮,以为只是仆妇,听她话音,又觉得像古微微的乡下穷亲戚,于是失控开口骂道。/p
“你又算什么东西!”古微微一盏茶水泼过去。/p
“你敢泼我!”巴云娘近些年来,哪里有人敢这么羞辱她,怒道。/p
“下次敢觊觎我的男人,你看我敢做的更多!水沉,送客!”古微微道。/p
水沉和苏合立刻上来,几乎是扭送着巴云娘扔出去。/p
“你敢这样对我!我是来送银子的!”巴云娘近乎癫狂的声音响起。/p
“本来想看在银子份上给几分面子,奈何你给脸不要脸!”古微微扬声回道,让人关了门,放下帘子。/p
巴云娘狼狈地站起身来,头发上的茶水几乎刚到室外就结了冰,身上也湿漉漉的,冻得她打颤。/p
“我定要跟将军讨个公道。”她在外面发狠道,跺脚离开。/p
当然,最后这句话,是周路让水沉后来转告古微微的。/p
“微微,刚才那女子是谁?”苏氏见古微微送走巴云娘后,丝毫没提她,云淡风轻继续学剪纸,不由出口问道。/p
“就是个商户女。”古微微不以为意道,望着苏氏狡黠地眨眨眼,“很久了。”说着,便当八卦一般把巴云娘对苏安的情意说了一些。/p
苏氏皱眉道:“她也是受过苦的孩子,虽然耽误了,但是陪嫁这么多,找户好人家还是没问题的。怎么偏偏就卯上了文扬?我是不喜她的性子,一看就是个有心计又霸道的。”/p
古微微听了这话,可耻地在心里偷笑了,坦白道:“她要是喜欢旁人,看在她出了这么大力气都份上,我可能还感慨一二;可是喜欢表哥,还这般明晃晃地三番两次挑衅,我也不喜欢她。”/p
“那文扬呢?”苏氏见古微微一副没心眼的样子,不由替她着急。/p
“表哥也不喜欢她,不想她来,可是她次次出钱出力,太过冷淡也犯不上。毕竟都是为了将士们。”古微微道。/p
苏氏道:“那就好。”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心,又不敢对古微微说,只暗暗决心,即使被苏安嫌弃罗嗦,也要私下好好跟他说,断然不能允许巴云娘这样的女子进门。/p
让人不喜一方面,更重要的,怕即使给她个妾室的位置,她也敢欺凌古微微。/p
“对了,”古微微想起巴云娘送来的果子,让水沉和苏合打开看,又拿出她给的药放在鼻尖细细嗅着,随即扔到一旁道,“她就没存什么好心思。”/p
用了她的药,不留疤?扯淡,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伤口溃烂。/p
这个女强人,就这般智商,还能成为女首富?古微微摇头,看来她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失宠了,才敢如此肆无忌惮。/p
苏氏见状问道:“她使坏?”/p
古微微实话实说。/p
苏氏怒道:“女孩子身体多么金贵,她心思怎么能如此歹毒!”/p
古微微反过来劝她:“我这般警醒,哪里会让她得手?女人之间,不就是这些事情吗?我虽然没见过多少这种争斗,但是看话本也看过不少。”/p
苏氏道:“这事情,你还是要告诉文扬,便是她出了银子,也得防备着她些。她不能得偿所愿,恐怕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顿了下,望着兀自笑得没心没肺的古微微道,“微微,我先前竟不知,文扬他,竟然当着众人面打你……他这让你以后如何做人?”/p
古微微见苏氏真是伤怀,忙扔了剪刀,过来握住她手道:“婶子这般疼我,表哥再不敢了的。而且那日,委实事出有因,怨不得他。”/p
于是,又当闲话一般把当日的事情一一道来,而后道:“表哥坦坦荡荡,当日若是我不受罚,如何对那些受罚的侍卫交代?”/p
苏氏听她说得条理清晰,难得她受了这般委屈,还能如此理智,不由拍着她的手道:“说也怪,我初初见你,就喜欢上你。你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来毛病的孩子,对上对下,做什么事情,都让人说不出个‘不’字。”/p
古微微笑着靠着她:“以后还得婶子疼我。”/p
水沉上前道:“巴云娘送了一筐葡萄,一筐冻的海虾来。这两样,虽说都是难得的,可是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吃了。谁知道她下没下药!”/p
苏氏道:“水沉说得很是。”/p
古微微笑道:“没事,你当她送给我的?这是送给表哥的,她还指着抱大腿,哪里舍得下药?把葡萄留下几串,咱们尝尝,这东西也不经放,回头给表哥营帐送去两盘,他眼前来议事的赏几颗尝尝,给外面的侍卫两串尝尝,剩下的都送到伤病营去,给病号们改善下。婶子,您看这样安排行吗?”/p
苏氏看古微微,那是一百个顺眼,只觉得她安排妥当,哪里能反对。/p
“这海虾,表哥喜欢,现在天也冷,放得住,我就自己独吞了。”古微微笑嘻嘻地道,“婶子,您、吕大叔还有豹子,喜欢吃虾吗?回头咱包个三鲜馄饨,放上虾仁;涮锅子时候加点提鲜,都是极好的。”/p
苏氏笑道:“从前在东南靠海,也是时时吃的,这些年没吃到,别说还真的馋了。”/p
水沉和苏合依言把葡萄分了,除了留下的,悉数送到伤兵营,只道是小公子的心意。男人虽然对水果不像女人那般钟爱,但是大家也都十分感念古微微的这番心意。/p
苏氏和古微微还说着话,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