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舔犊情,拳拳慈母心。
饶歌系上了红丝带,可是本次饶母却不像上次有所好转,依然昏迷不醒。他去看了饶静,饶静穿着白色的睡衣,眼睛上缠着绷带,靠在打开的窗前,风吹动着她的长发,整个人透出一股孤寂的感觉。听到有人进来,她大声吼道:“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听到来人没动,她又激动地喊:“我说让你出去,你聋子啊,赶紧出去,我说话没用了是吧,看到我瞎了,我妈病了,没人管你们了,你们这些下人就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都来看我笑话的,冯叔,冯叔……”
饶歌泪流下来,轻声道:“小静,是我。”
饶静听到饶歌的声音,原本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双手摸索着往饶歌的方向走。房间内的桌椅垃圾桶娃娃等细碎的东西怕绊着她,在饶静失明当天,已被收拾走了。
此时她摸着空气踢着腿往饶歌的方向来。碰到床踉跄了一下,饶歌赶忙上去扶着她。饶静摸到饶歌的手臂,就急忙抓住,又紧紧拥抱住他,哭着喊:“哥,哥……”
饶歌回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道:“不怕,不怕,哥在呢……”
过了晚饭时间,若离去到饶静房中。
之前饶静就听佣人说若离来了,她很不高兴,不懂哥哥回趟家为何还要带这个狐狸精来。彼时因若离送她皮草之事,她对若离其实已无敌意。但此次她眼有残疾,难免自卑,又闻哥哥回家还要带若离来,心中又起醋意,对若离态度又差起来。
饶静问若离:“你来做什么?看我家的笑话吗?”
若离道:“你家有何笑话可看,你成了盲人吗?”
“你~”饶静气得发抖,“你走,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你不欢迎,自有人欢迎,既然有人欢迎,我为何要走。”若离道。
“不要脸,厚脸皮。”饶静冷哼一声。
“这两句话矛盾,我到底是不要脸呢,还是厚脸皮呢?”若离故意问道,看饶静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决定不逗这可怜的失明的小姑娘了:“大夫是如何诊断的?”
“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眼瞎了,就可以霸占我哥哥,告诉你,我眼睛瞎了,我哥哥会更心疼我,这个时候如果我对他说,你在这里我心情不好,不想见到你,将你赶走,我哥哥会站在我这边的。”饶静双手掐腰抬着下巴高傲地说。
“人们总会更同情弱者。”若离点点头,像是认同饶静的话。
饶静听此,更得意了。
“不过……”若离迟疑道。
“不过什么?”饶静问
“不过,你这句话有误啊,凭你目前的情况,我无论在不在这里,你都见不到我,是以,饶歌无需将我赶走,便可满足你的要求。”
“你~”饶静听出若离在调戏她,羞怒异常。“哼,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不过,等我告诉我哥哥,看他会不会赶你走。”
“好好好,他最疼你,会听你的意思赶我走,”若离道,“看来你觉得做一个瞎子挺好,并不想治好眼睛,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在此讨人嫌,还是收拾收拾包袱,回我的玄机阁吧。”
“等等,”饶静心脏怦怦直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若离嘴角似笑非笑,侧头看着饶静,可惜此刻饶静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能治好我的眼睛?”饶静坐直身子,心中升起希望。若离来自殷墟,是个鬼神俱在的世界,她和传说中青丘的狐族有交涉,也许她真的有办法救这个家。
“我不仅能治好你的眼睛,还能确保它们比之前更明亮。”
“那你能救我妈妈吗?”饶静期盼地问。但是好长时间若离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饶静逐渐紧张起来。
“能吗?”她又问,“你可以不用治我的眼睛,只要你把妈妈治好就行,如果妈妈能好起来,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让你住这个家,永远不赶你走。”
若离仍是没回答,饶静失望地说:“不行吗。”
她泄了劲,腰也弯了回去,喃喃道:“果然,是我奢望了。”
若离并非不能救饶母。实际上,她带饶歌回来,就是因她算到饶母将有一大劫,来助她渡劫的。饶母是饶歌的养母,饶歌曾经救过饶母一次,她也来救一次,就算是还了饶母对饶歌的养育之恩。以后,即使饶歌留在玄机阁,她的心中也不会太愧疚。
若离犹豫,只是因为她第一次对这个女孩子刮目相看了。没想到饶静还是个孝女,即使有痊愈眼疾的机会,她却愿意放弃,只求母亲平安。只冲这点,这个女孩子就值得敬佩,她愿意再送她两个愿望。
看饶静泄了劲,若离道:“饶妈妈的事情我另有主张,你不必担心;此次只说你的眼疾,你可愿意用你的眼睛和我做交易。”
“真的?你真的能治好我妈妈?你愿意治好我妈妈?”饶静欣喜地问。
“我能,我愿意。”若离道。“现在,是否可以谈我们的交易?”
“可以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算是你要我给你当佣人,天天伺候你,我也愿意,你快去治我妈妈吧。”饶静语速极快地道,生怕若离反悔。
“不急,饶母的病还不到时候,倒是你,不问问我的条件?”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条件?”饶静很不在意。她认为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得若离惦记的,若离一定是想说她和哥哥谈恋爱,让她不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