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若离的师父是一棵未得道的梧桐树,就不会救了若离,也不会有殷墟,听若离的意思,也不会有现在的他。
饶歌看看小白,后者一边挣扎着鸟群方向去,一边仍歪着头看他。让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离开母亲确实不是美好的事。
饶歌用双手裹住小白,举向前方,向着头顶盘旋的鸟群喊道:“我把它放走,你们退回去,不再阻拦我们。否则,我会将它带走,你们再也见不到它。”
鸟群仿佛听懂了饶歌的话,往他们身后移了移。饶歌慢慢松开双手,小白双翅一直扑腾,待感觉没有束缚了,呼扇两下飞走了。又往后看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困了。
应该是它母亲的那只鸟快速飞过来,用翅膀拍一拍小白的背,仿佛在安慰他没事了不要怕。然后它冲饶歌若离鸣叫两声,带着小白飞回族群,一行鸟排成一队飞走了。
“他们看着像鹰。”饶歌说。
“矛隼,又有人称白隼和海东青的,非常猛,有空中霸王之称。”
“海东青~”饶歌拉成了尾音,“我知道,不过海东青好像不是白色的。”
海东青是中国古代最后一个王朝统治部族的最高图腾,一个著名的皇帝写诗赞曰: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
坐下的空桑很不高兴了,飞得忽上忽下颠簸抖动起来。饶歌赶紧夸:“不过最神异的鸟当属凤凰,凤凰一族是公认的鸟族之王。海东青被称为空中霸王绝对是没遇到凤凰,否则就会像今天空桑吹矛隼一样,一口气下去就成秃了毛的海东青了。”
得到饶歌的表扬后,空桑小凤凰喜悦了,本来很平淡地飞着,变得有力量了。整只鸟热情充沛,双翅扇得飞快,速度一流。饶歌摸摸被刀风刮得生疼的脸庞,又默念了一遍光华经。
大风越刮越烈,饶歌真的觉得这里的风都凝成风刃了,他艰难地睁着眼睛,太冷了,他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如此过了约一刻钟,若离拍一拍空桑,说道:“前方停下。”
空桑慢慢降落到雪地上,待饶歌和若离从他背上下来后,“嗖”一声化成一道火光投入到若离掌中。
“再往前有空间限制,不能飞行了,只能走过去。”若离说道。
饶歌紧了紧披风,多念了两遍光华经。如果寒流有家,饶歌觉得这里就是它的老巢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空间限制?”饶歌觉得这里的空气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啊,除了感觉有点压抑。
若离知道饶歌对空间气流不敏感,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教他。
“虽然看到的空气都是无色的,但其实气流是不一样的,用天眼看,能看出气流的形式和流动的方向。正常的空气,气流平行于大地,波动缓和,而设置了禁制的空气,气流波动复杂,一小片空间内的气流或平行或垂直或扭曲。”
她用食指在饶歌眉心点一下,又示意饶歌伸出手,然后将她的手覆在饶歌手上,帮助他通过感官认知气流。
“看到了吗,这里的气流波线是直线扭曲的,摸过去,有重力压手的感觉,说明在此空间区域,不能做大幅度动作,不能用灵力扰乱秩序,鸟类也是不能飞行的,任何生灵要从此通过,只能在地上行走。”
被若离食指点了一下眉心,饶歌再往前看,原来无相的空气出现很多水波似的流动,只不过不是波浪形的,而是直线形的,波段长则几米短则几厘米,每段都分为几小段呈诡异地角度连接。
他看到他的手摸到一段气流,和气流接触的地方确实传来一股压力。他又去摸了另一段较长的气流,手上传来的压力比之前重了一点。
太他妈神奇了!
饶歌感叹。他的世界观又被冲刷了一回。
她正在感慨之际,侧头看了看若离。若离手中出现了一把带刺的冰凌,这让饶歌有点紧张。
若离在沼泽地黑雾中都不曾亮武器,此时却拿出一把带刺的冰凌,此地绝对有法术了不得的大魔头。
饶歌将剑挡在胸前,跟着若离往前走。此时的风中夹杂的有雪花,不知是天上飘下来的还是从地上卷起来的。风力太大,他步履蹒跚,几次差点摔倒在地。若离挽着他的胳膊,他才觉得好过一点。
一路上他都需要若离的帮助,若离提醒他用哪个法术,告知他危险,帮他祛毒,教他辨识空间限制。而任何时候,她都很淡定,仿佛这些危险在她眼中都不是危险,更是轻易将危险化解,
他不知道是因为她经历的危险太多,这些危险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还是因为是神,法力太高,这些危险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
他原本还想着要替若离担起责任,此一行,他知道自己差太多。他摸着被红眼蟾蜍咬的伤口,想如果他独自出行,现在已经死过几遍了。
他仍想着怎样增加阅历和实力时,听到若离说:“就是这里了。”
他回过神,抬头看到面前伫立了一座冰川大山,他抬头往上看,看不到冰山的顶头。
这要怎么做呢?往上爬吗?太光滑了,没法攀爬啊,用空桑的话倒是不麻烦,但是因为空间限制,空桑也不能用。
“我们要进去。”若离说道。
“冰山里面吗?”饶歌吃惊。
“对。”
“你是指我们要找的东西在这个大冰山里面?”饶歌再次向若离确认。
“我也不确定,只能进去看看。”若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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