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模式的霸府,都需要人才,众所周知中国什么时候都是人情社会,赵王封官的群体虽然暂时被清理出了朝堂,但亲属、好友、故旧的关系盘根错节。几个藩王开府理政之后吸收人才,就会不得不面对让士族收心的问题。
从诸王入京到现在,军心处在更为重要的位置,但一旦理政开始,士族的心就变得更加重要,怎么还会允许司马季胡来?
为今之计就是趁着他们阻止之前尽量收获,这不会因为司马季是藩王就不被压制。从现在开始,几个开府的藩王代表的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京师汇聚了晋朝大部分的军队,大大小小的军事团体成百上千,每一支队伍都代表着一方势力,要求在新政权中分一杯满意的羹。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为了增强竟争力,他们又相互结党,司马冏他们代表的根本不是自己,就算他们不愿意和司马季为敌,他们的下属、门生故吏也不能让司马季胡来。
“按照之前的标准,尽快把钱财布帛下发下去,抓不住官员的心,士卒的心一样重要,两个都抓不住,以后本王就无法在这个世事变化的局势当中立足。”司马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现在面对的局势。
霸府没有军队做后盾就无法支撑,所以在霸府模式之下,军心和士族的心同等重要,甚至更加重要,司马季现在得罪了一个群体,就要笼络另一个群体。
在燕王府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司马季就出现在了洛阳东郊的齐王大军军营当中,亲自带来了从朝臣手中搜刮的财物,整整一天都在指挥麾下士卒分钱。
晚上司马季则来到了司马冏的府邸,司马冏的府邸就是原来他父亲司马攸的王府,司马冏把这里选做开府的地方,同时也有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既视感。司马季来到齐王府的时候,新野王司马歆也在。
“本王把这些钱财分发给大军之后,就会离开京师,现在诸王大军都在,局势变化万千,相信就算是齐王也不能否认,本王这么做,某种意义上也阻止了局势激化。”司马季又不是过来搞阴谋的,司马歆既然在,他也没有欲言又止,光明正大的邀功道,“现阶段,京师周围集中了百万大军,分属各大军镇甚至各州各郡,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就拿新野王来说,他也要离开京师镇守荆襄,本王对朝臣固然不是很友好,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燕王似乎有话对本王要说?”司马冏怔怔的看着司马季,半饷之后才开口道,“燕王有话直言无妨,本王待燕王如何,燕王一清二楚。”
“禁军虽败,但战力仍在,诸王尤其是齐王你的大军,分属于各州各郡,这些士卒肯定不能长久的待在京师周围,京师也养不起这么多军队,现在京师云集了天下大军的十之七八,不但大军太多容易起冲突。”司马季这时候才像是一个燕王,不负从前的周扒皮之态,“可选入各州各郡之强兵劲旅补充禁军重新恢复禁军战力,这才是长久之计,至于其他选剩下的可以发回各州各郡,不然的话,其他大州会无兵可守,情况十分危险。”
“再者这些州郡兵是齐王麾下,可以控制各州郡的局势,这样可以让天下大体稳定。”司马季此时真是良心发现,一点没有要算计司马冏的意思,能够不打仗还是不打为好,虽说真开战了他也不惧任何人,可不管怎么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一点错没有,兵戈连天,倒霉的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大军过后秋毫无犯,这话在解放军出现之前,司马季也就随便听听,就连自己麾下的幽州军,司马季不亲眼看着,都不能保证能做到。
“不错,本王也同意燕王的意思,强大禁军收进麾下,齐王才可以压制司马颖一筹,司马颖不就是依靠秦王的关中大军,才能和齐王你平起平坐么?他的益州兵哪有这个能力?现在秦王日渐消瘦,可他一日不死,司马颖便有恃无恐。”司马歆闻言也开口劝道,“强禁军收其心,便可立于不败之地,有大军做后盾,司马颖便不敢造次。”
“新野王请慎言,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司马季一副当我没说话的表情,当着他面前就敢这么歪楼,是不是不太把燕王当回事?
“燕王,新野王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希望秦王身体好转,现在本王辅政也是勉为其难。”司马冏开口打着哈哈,但确实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开府的四个藩王都是以麾下大军做后盾,强军当然是根本。
一见到司马冏的表情,司马季就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可以把重点工作放在征兵上,等待第二轮决战了,诸王都是一镇都督,他们的亲信也都是军人,他们的衙门通行军中号令,实权都掌握在军人手中,文职官员只负责抄写文书等可有可无的职务,这俨然是个军政府。
这一战看来是不可避免了,司马季良心发现的时候本就不多,这么一会之后又变成了狼心狗肺的周扒皮,反正本王就看着你们自相残杀,北地本王一言九鼎,到时候检漏。
还是弄点能够做事的操作吧,司马季开口道,“平州已经稳定,一州之地不能长久的让东夷校尉府管理,本王想要举荐一个人出任平州刺史,回去的时候把任命带回去,齐王现在掌朝,不知道认为此事如何?”
“不知道燕王准备举荐谁?”司马冏一下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掌朝者了,一时间心里还没有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