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子穿好了衣裳,准备动身出内室门时,太子便装作不经意的回过头,看了陈龄龄一眼。
没有想到刚刚还睡得死沉的陈龄龄,这会儿竟然坐起来了。也不说话,两只迷迷瞪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太子的心头微微一撞,赶忙收摄心神。
折身走到床边,又坐了下来。
宋得宝这会儿在心里可急了。
他不断的在心里哀嚎道,哎呦喂,我的太子殿下,您这会儿可别发糊涂啊!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您还有心情跟这后院的娘娘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谈人生哲学啊?!
再耽搁下去,就要迟了早朝了!迟到了,皇帝陛下就会责问。
责问之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要倒霉。
不光奴才倒霉,陈夫人兴许也不好过……
您现在到底有没有疼陈娘娘啊?
宋得宝在一旁越看越焦急,但是他心里的这些话,他是一点儿也不敢说出来。
太子可没在乎他的感受,也不懂他的焦急。
这会儿是个什么时辰,他心里都明白着。
太子牵着陈龄龄的一只手,柔声低唤道:“龄儿……”
陈龄龄心上的小鹿一跳,忙垂首应道:“殿下,我在呢!”
这话一回,两人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缠缠绵绵了。
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当中,不时的有小电花闪过。
“龄儿~。”太子继续小声的柔声低唤。
这柔和的声音像是被太子故意压低了一番。让人感觉,声音从他的牙齿之间划过,带出来丝丝醇香。
略有磁性的嗓音让陈龄龄这个隐形的声控,一下子就着魔了。
浑身上下像是被人压麻了似的,没有了自己的感觉。
她只知道现在的她要跟着自个儿的本能去走。
“哎!殿下~。”陈龄龄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了太子一眼,接着便猛地低着头回应道。
“龄儿~,你的名字真好听。”太子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陈龄龄,最后略带深意的说出了这番话。
这话听到陈龄龄的耳朵里,她感觉十分的受用。
陈龄龄这时候心里有些意外,心道,想不到自己曾经也就跟他说了一回,自己叫什么名。
原来,他一直都记着呀!
这一发现,当即就让陈龄龄心里开出了花。
但是,此时陈龄龄和太子之间,还有第三个人。
那就是一直争当隐形人的宋得宝公公。
宋得宝一听到刚刚太子饱含深情的说了陈夫人的名字真好听,他浑身就觉得不对劲。
像是身体哪一个部分都扭了,中风了,不重用了。
宋得宝放肆的在心里嗷嗷叫唤道,天啊,地啊,这以前的太子还是他家的太子殿下吗?
怎么一点都不像了?!
那个最最英明神武,那个最最视女人于无物的尊贵储君!
那个从来都不可能会说出一句情话的男人,此时竟然会这样?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为什么太子殿下的变化会这么大?
宋得宝心里好奇的要死,他琢磨了一番,脑袋子都想晕乎了,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此时的耳朵没有被捂住,所以被迫听着太子和陈龄龄两个人,继续玩着‘你叫我的名儿,我应你一声’的游戏。
这做游戏的两人是一点都没有在乎一旁的宋得宝的面子。
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和陈龄龄又玩了好几局之后,宋得宝这下子可急坏了。
“殿~下~,嗯~”宋得宝忍不住咬了咬唇,跟着陈龄龄学了一句。
这宋得宝第一次的撒娇,一下子就把太子和陈龄龄震出了魂。
因为宋得宝这撒娇的声音太过于另类了。而且还另类到了极品。
本来就是个鸭公嗓,还略微微尖细。
形象呢又颇为讲究。
脸上起码有两斤白面粉抹着,上次一大清早就把头塞进了面袋子里。
眼睛眯着,嘴巴咧着,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殿下~’一声,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不止这样,宋得宝刚才同太子撒娇时还像陈龄龄一样嗲声嗲气的。自己一点都没有做男人的自觉。
咧嘴说话的时候,他眼角还时不时的掉下一些白粉末。
直让陈龄龄看的眼抽抽。
太子和陈龄龄被宋得宝这般一捣乱,刚才靡靡的情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太子就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想要亲吻陈龄龄的小嘴的冲动了。
陈龄龄更是。
她这会儿理智回神,想到自己刚才傻里傻气的。她脸上不由得就开始发烧了,烫烫的。
她真的很想寻个地儿,把自己的脸埋起来。
太子瞧见陈龄龄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一眼的样子。他心里头便有些遗憾。
他转过头,不由得不耐的瞪了宋得宝一眼,心道,这死奴才就会搅孤的好事。
一天到晚的,都闲着没事儿,到处寻别人的晦气。
爱偷懒也就罢了,他还作天作地。今天更是当着孤喜欢的小妇人的面儿,冲孤撒娇!
被这么一个长得丑嘻嘻,像是一只蛤蟆的人撒娇,谁受得了啊?
太子慢慢的站起身,不由得抖了抖。
见陈龄龄还把头埋在胸前那里,太子犹豫了一瞬,便向她招呼了一声道:“龄儿~,孤去上早朝去了。”
陈龄龄听到太子要离开了,便像是听到了某个特定的话语,条件反射性的回道:“那你注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