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呢,他人在哪里?”
狐不惑绝不是过河拆桥之人,这次回来,是打算好好感谢一下辛苦替自己撑了几天场面的秦小阁主,尤其是在阿黛汇报过秦老阁主曾来教中大闹一场,但秦余恨仍旧顶着压力等自己安全归来之事。
“咦?刚才还在内厅等着,才这么一会儿,人已经不见了。”
乌拉尔黛也倍觉疑惑,在狐不惑归来之前,秦余恨还跟块望妻石一样,整天像幽灵一样徘徊在门口,决意要向狐不惑问个明白,他始终不愿意相信狐不惑已经跟林春归定亲,或许只是掌权者的一个政治交易?
“你说他刚才在内厅?”
“是呀,总不能让教中之人再看到他,前后一联想,大家伙儿已经猜到代教主的人是他了,都恨不得打他一顿,说他助纣为虐呢!”
乌拉尔黛摸着良心,这两天为了安抚和隐藏这个小子,她可是拿出了最大的耐心和善意。
狐不惑一听,顿时知道秦余恨为啥突然走了,自己刚才连“不做第二人想”的话都撂出来了,这小子一定是伤心了,也觉得没有再质问的必要。
不过,小孩子嘛,总是喜新厌旧的,他伤心过一阵子,自然慢慢就会淡忘了,等遇到真正两情相悦之人,便会知道原来的执念不过是一场胡闹。
“随他去吧,给楼外楼准备一份厚礼,他们不是喜欢情报吗?就将乐维闲来无事搜罗的一些宫中密报送过去,老阁主应该会很喜欢的。”
狐不惑在出卖部下的时候,还是非常大方慷慨的,乌拉尔黛心中打鼓,估计乐维知道之后会画圈圈诅咒狐不惑三天三夜。
按乐维的原话来讲,老子收集这些情报,是为了某天宫里脑子一热要来对付咱们玄冥教提前做准备,不是给你看的话本,请不要边看边笑边吃东西,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可以吗?
“那秦公子那里,要不要也备一份礼?”
乌拉尔黛发誓,自己绝对是出于同情和战友情谊,才帮秦余恨稍微争取一下。
“不必,下次再见时,我会答应他一件事——当然不能是触及原则的要求。”
唐小逑放心了,自家教主还是非常洁身自好的。
“准备——欢儿!”
狐不惑平息了教内的风波之后,立马开始操办另一件大事——出恭。要知道在外这些时日,人在屋檐下,一切都只能将就,也不好提出太过分的要求——譬如镶金嵌玉、香气弥漫的红檀木恭房。
廖欢此次行动的脚步声明显轻快了一些,这点让狐不惑甚感欣慰。
“三长老和四长老求见!”
“且等一等,一个时辰后再宣见!”
乌拉尔黛不等狐不惑开口,直接将人拦在了门外,毕竟对于尊贵的教主大人而言,除非已经火烧眉毛,否则没有比解决三急更重要的事情。
屋外,三长老和四长老怒目相对,作为曾经的师兄妹,现在的恩爱夫妻,教内事务上的分歧并不会真正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每月总有几天要分床睡却是教内人尽皆知的。
三长老一身精壮的腱子肉,胡子拉碴,左脸上一条标志性的刀疤,应该是教内几大首脑中长得最像黑道的,但狐不惑知道他其实是最耳根子软的那个,对自己人也尤其仗义。
四长老当年也是教内一枝花,拥有睿智的头脑和精湛的武艺,曾被吴喋雪称作“女诸葛”,为其献了不少锦囊妙计,但是对上三长老,便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每次都只能请旁人主持公道。
“我来猜一猜,你们是在先攻打哪个组织有分歧?”
狐不惑舒适地斜躺在美人榻上,一脸春风,好不惬意。
“老子早就看山川祭那帮孙子不爽了,屡次骚扰到我们的航运船只,像一窝老鼠一样,也不敢硬碰硬,每次都是抢点东西就跑,老子又不能为点鸡毛蒜皮打到他们的老巢去,这口窝囊气该出出了!”
左思长老一双巨大的手掌,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差点没将案桌上的花瓶给震落下来。
“经过沙盘推演,我认为星寰圣殿最好攻破,三个组织相比,他们内部信仰分歧最大,武力值也最低,我们对上他们,胜出概率是最高的。”
右想长老今日换上了一身劲装,更是显得身材玲珑有致,精神也意气风发不少。
“老子不屑去跟那群念经的和尚去打,人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犯得着上门找麻烦吗?”
“你——”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狐不惑连忙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提‘子不怜’呢?”
“这个组织虽然恶贯满盈,但是势力太大,如果直接上的话,虽然也能攻下来,但会损失不少兄弟。”
左思长老说这话的时候摸了摸鼻子,承认对手强大,于他而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更坦白一点讲,我们对上他们,就像是一只大象对上一群蝎子,不但吃不下,还可能被毒死。”
右想长老从来不顾及武将们常讲究的面子问题,作战从来不是脑子一热的事情,必须胜券在握,这是她能最大限度保存玄冥教实力的不二法宝。
“你们分析的很在理,其实我还想问问你们,作为教内长老,你们认为这三场仗该不该打?”
狐不惑目光如炬,直视眼前这一对替玄冥教冲锋陷阵二十余年的夫妻,部下的服从分为两种,一种是被迫接受指令,一种是内心认可指令,她很在意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