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典又回想起爸妈临走前对他说的话,他慢慢躺下来,头枕着胳膊,看着屋顶墙角的蜘蛛网,自言自语道:“爸、妈,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好好带姜迪了,你们还满意吗?”
姜典的记忆里,他一直都喝姜迪在一起。而爸妈除了赚钱,做得最多的,就是坐在院子里,看他们一起玩耍。
这个小院就要重新盖了,以后就没有这个小房间了。
姜典的心里五味陈杂,他舍不得,总觉得留着这间房,爸妈就会回来。
玄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门口倚在门框上,说:“独立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习惯吗?”
姜典歪头看了看,说:“早就习惯了,只是想再看看而已。”
“你可以把这些家具都留下,等盖好房子,还在这个地方留一间卧室,放这些东西。”
姜典听了,笑了笑,说:“不用了,都这么多年了,该回来的早回来了,回不来的也回不来了。”
玄夜安静的走了出去,到墙边的吊篮上坐下。
赤鱬趴在池边看着玄夜,问:“你什么时候帮我找柳凤?”
玄夜看了赤鱬一眼,说:“等我好了的吧。”
“你有柳凤的消息了?”
“没有。”
“那你怎么帮我找?”
“我自有办法。”
“好吧,那你早点把伤养好。”
姜典躺够了抱着柜子从屋里走出来,找来螺丝刀和锤子蹲在院子里拆。
玄夜看了一会儿,问:“拆了不要了?”
“嗯,不要了。”
姜典很快拆完柜子,又进房间把床也给拆了,自己拖着向外走。
过了一会儿,刘老头带着张老头一起来了。张老头抽着旱烟,一进来就对玄夜说:“大师不厚道呀,盖房子这种事不找我帮忙。”
玄夜笑了笑,说:“你这不也来了吗。”
张老头说:“那肯定的,不请我我也得来凑凑热闹。村上批下来了,可以起二层。”
“这么快。”
“那是自然。”张老头抽了口烟,得意地说:“我侄子在村委,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的。”
玄夜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对了,我们这东边那户人家你们认识吗?”
张老头想了想,说:“东边的?雷子家?”
刘老头说:“我不知道,我基本不来这边。”
姜典从屋里探出头来,说:“是雷叔家,我记得这名字。”
张老头哦了一声,问:“你问雷子家干什么?”
玄夜说:“我想把那房子买了,一块盖大点。”
张老头看了看院子,说:“也可以,我给你找找雷子家的电话吧。”
玄夜说:“你顺便帮我问问卖不卖吧,谈谈价格什么的。”
张老头说:“好嘞,等我回去给找,明天给你回话吧。”
“行。”
张老头走到鱼池边,看着满池的荷花,说:“这荷花还在开,真漂亮。”
“嗯,四季常开。”
“盖房子这池子还留着吗?”
玄夜点点头说:“留,还有院子都要。”
张老头围着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说:“你这又买地又盖房,不少花钱,有这钱都够在城里买套房子了。”
玄夜笑了笑,说:“城里房子没这么宽敞,还是自己建合心意。”
张老头点点头说:“也是这个理,而且小典子根就在这里。你们年轻人可能没感觉,像我和老刘这样黄土埋半截的老骨头就不一样了,一步都不想离开自己的老窝啊。”
刘老头跟着说:“确实是这样,我儿子几次要接我和老婆子去城里享享福,但是我不想走呀。偶尔去几天还可以,常住是真的不行。”
这时候,姜典拖着拆下来的床腿出来,说:“等我老了,说不定我们村就拆迁了呢,到时候不走都不行了。”
张老头看着姜典,说:“拆迁也能要原地的房子。”
“好吧,到时候我要你家隔壁,跟你做邻居,天天上你家蹭饭去。”
张老头白了姜典一眼,说:“那我看你得跟到坟地去了。”
姜典撇撇嘴,回房继续拆家具。
晚上,姜典看着院子里堆起来的木头,说:“这么多,估计只能砍柴烧了。”
玄夜看了一眼,说:“放着就是了,等我有空了可以用来做些小东西。”
姜典才想起来玄夜说过,她以前做过木匠。但是她好像也说过自己做过厨子?
“玄夜,你做过木匠有做过厨子,你还做过什么工作?”
“做过很多,你能想到的基本都做过,动过脑子,出过苦力。”
姜典好奇的问:“你这年纪对不上啊?”
玄夜看着姜典,放下手里的手机,说:“我经历过千万种人生,而且这些记忆都存留在我的脑海里。每次我死了,又会马上转生,这是我作为鬼王的历练。”
姜典听了,惊讶地问:“这些人生你都还记得?”
玄夜点点头,说:“嗯,全都记得,酸甜苦辣、生死别离、喜怒哀乐,只有经历的多了,人才能变得麻木。鬼也一样。”
姜典想了想,说:“我看你平时也不麻木啊。”
玄夜笑了笑,说:“大概最近过的太轻松了,松懈了吧。”
“轻松吗?粗茶淡饭,还要四处奔波。”
“对我来说已经很轻松了。”
“好吧,大王的世界我不懂。你什么时候睡觉,我帮你上药吧。”
玄夜点点头说:“行,那现在就去吧。”
上药的时候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