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方才那一人真的是储君沐玉么?铭火立即低下头在云端底下寻找方才那男子的身影,只是寻了半日也不曾看到方才的男子。
这一次来无影,去无踪。当真是极快。铭火心间还留存着双生剑架在脖颈之间的恐惧。他眨了眨双眼,甚至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
铭火不断地在云层中寻找方才那男子留存过的痕迹。越发觉得不好,于是翻身朝着与灵月谷背离的方向奔去。
而隐身在云层之中的帝玦看着离去的铭火渐渐消失了身影,才慢慢从夹层中现身走了出来。那双剑眉死死的扣着,愁云不展。这一番铭火该是不会将目光转移到郁泉幽身上了。况且铭火此时离开灵月谷,怕是前去了魔界牙骨洞同那位左使大人做一些询问与告知。来回往返也需要几个时辰这样一来,就算是郁泉幽中途举着水晶杖替陌离雪稳住灵月谷的战况也不会被铭火看见。可这样的话,他的身份也必然暴露无遗。
帝玦的一番威吓不过是为了让铭火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只是他现在的仙力与法术尚未恢复完全,实际上的确没有什么灵力控制铭火。能够快速寻到铭火所在之位对他施展媚术的缘由,不过是因为他太过于熟悉炎珺这位叔父手底下究竟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了
眼下虽然使得铭火不会对双生剑那一束突然亮起的剑气产生怀疑。可灵月谷的战况也是处于下下风。
眼看着寻叶城就要被破。帝玦来不及在思考些什么,翻身而下,挺立在城门口,同着灵月谷仅剩的几位长老奋力厮杀着。
灵月谷的寻叶城前烈火焚烧,血流成河。原本晴朗的天气居然在这般惨烈的状态下乌黑起来。万里之上的天际迅速飘来整片整片的乌云,天空之中响起一声惊天劈雷。青色的光降临。
惨叫嘶吼声,哭泣声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帝玦同着几位长老也已是精疲力竭,浑身是伤的靠在城墙边缘喘息着。这一场已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给予了灵月谷这片本该宁静质朴的土地太多伤害。
老儒妇残扑在自己丈夫儿子的身上哭泣着。帝玦自己眼前出现这样的场面,蹙着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松下过。他平生经历了多少场战争,没有一次不是这般血腥可怜的场面。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他们这一群统治者遭受无辜的灾害?
他忍着体内不断传来的颤意,想起万年之前天族的人在魔界开展的那样一场恐怖血腥的屠杀。
青雷大响,天际边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仿佛千军万马朝着灵月谷奔了过来。
帝玦仰起头朝着天空看去,便只见一个银色身影带着长白几千弟子匆匆赶来。抚孤站在他的左右,眉间焦急无比。
帝玦有些惨白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是这样的微笑还没有完全展开。乌黑的透着青色的天空之上又赶来了一波人。
领头的黑色战袍给予灵月谷剩下的守兵强大的冲击力。
带着长白上千个子弟准备对灵月谷施以援手的白止神君覆杭便这样与天际右边赶来的这一群魔族之人僵持了起来。
“想不到这一次炎珺竟然舍得派左使大人前来领战?”
白止神君盯着眼前这一个人,冷然至极。
“六界好不容易才出现这样盛大的场景,我怎么能不出来观摩观摩?”黑衣长纱,飘摆荡漾,如媚的眼眸晶莹剔透。透着半丝敌意,又带着些许魅惑。
仍然拼死抵抗的帝玦听不见半空中对峙的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话,只是一只手拿着双生剑拼命的砍杀着冲过来的魔兵,一个个凶残的模样在他眼中却并没有什么色彩。他似乎已经疲惫到麻木,余光不断地朝着天空上对峙的两方看去。舔了舔裂开的嘴唇,便有这样一股血腥味传来。
只是令灵月谷所有长老都没有想到的是,长白山虽然来了数千名弟子救援,可魔族炎珺那位左使却带来了更多的魔兵。寻叶城外,灵月族的人虽然所剩无几,但在长白弟子未来之前,这里的魔兵也同他们一般四处零散,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再做抵抗。可现在攻入灵月谷的魔兵再一次增多。全都朝着寻叶城拥挤而来。
仅存的灵月族人知道,寻叶城中的所有百姓与族人是救下他们的唯一希望,于是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护住这一城池。帝玦看着城门外越来越少的灵月族,对面涌进来密密麻麻的魔兵。忍不住发颤。他飞身上前,对着还在奋力厮杀的所有灵月族人一声吼道,“听我命令,推至城门。”
那些族人在血腥惨烈的场景中愣愣的抬起头,虽是一秒怔愣,他们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听取了帝玦的号令。朝着城门口小心翼翼地退过去。将守在城门口的几位长老牢牢地护住。帝玦站在涌上来的魔兵大军面前站定。剑眉冷对。双手持剑,对着领头的一个小将嘲讽的说道,“看来今日邪神炎珺是想要剿灭灵月谷了么?”
那领头之人眸中目光微微一愣,张了张嘴,觉着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要反驳的。一众小兵却被帝玦这样的气势震慑到,一时之间居然不敢轻易靠近。
“兄弟们,邪神大人养兵千日,只为今日这一天,再坚持一下,灵月谷便彻底败在了我们麾下!”那领头小将转头看了看自己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