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而断,毁成齑粉!
楚逸一语惊人,八王爷和离公子同时脸色大变。
而其他人,也都惊疑不定地看向楚逸和离公子。
楚逸——
就算你医不好离公子的怪症,也不必拿离他消遣。
若是你不对我火家有所不满,便直管冲本太子作。
本太子一力接着就是。
太子煌面色沉静,话语中却带着些淡淡的恼怒。
楚逸这哪是在送人情?
这分明是想陷害别人得罪离公子吧!
众人听了,都知道太子煌话里所说的不满,是指之前他对楚逸落井下石之事。
然而,楚逸却没有理会太子煌,而是先深深地看了一眼八王爷,便又转向离公子。
离公子——
你可信得过我的话?
离公子瞪大了双眼,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惊疑,迟疑片刻,方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信你!
短短三个字,却透露着一种狂热的坚定,或者说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疯狂最后一搏。
话音一落,众人便听楚逸高声喝道:
好!
一言已毕,他直接出手。
两手结印,朝离公子的身上,连连击出数百道急促的符文法则。
嘭嘭嘭!
他出手极为利落,似乎是怕离公子反悔一样,又像是在努力缩短离公子承受巨大痛楚的时间。
此情此景,不禁令所有人都惊呼出声,继而又很快收声闭口。
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从离公子胸腔里,直接冲出牙缝的那种压抑的凄惨痛苦惨叫声。
啊!
哼!呃啊!!
虽然,离公子一直紧咬牙关,试图忍住身体上传来的那种噬心彻骨之痛;
但是,这种非人的痛楚,又岂是那般容易忍受的?
班玉曣毕竟是个小萝莉,一见离公子两眼暴突,面目狰狞,便不由自主地向宋临安身后靠去。
她垂头捂耳,不忍再观瞧离公子的惨状。
楚逸则是一边硬着心肠继续施为,一边想着刚才自己心里响起的那道声音:
此人有疾在骨,主因是有某种暗力,在他的体内的骨骼上作祟。
主人若想医他,只需将他的四肢躯干上的全部骨头,寸寸击断,毁成齑粉便可;
到时候,牵扯着骨脉的那股暗力,便会自行消散。
在这之后,主人便可以用法力帮助其复原断骨,待骨骼重新长好之后,便可百无禁忌。
原来,方才他对八王爷所说的那些话,并非心怀恶意,那便是定脉珠教给他的诊治办法。
而他刚才之所以不想亲自动手,也是因为他想捉弄一下场上的这些人罢了。
谁知,太子煌居然会再次疑心于他。
这让楚逸再次对太子煌心生不满。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楚逸虽然不是心无旁骛,但手上的度,也是越来越快。
渐渐地,离公子便开始承受不住这种寸寸断骨之痛,开始失去意识;
忽而,他又惨呼出声,却是身体上的剧痛,又唤醒了他的意识。
如此周而复始,非常惨烈。
数次之后,楚逸方才停手,从离公子身前退开。
此时的离公子,浑身上下除了头部尚还坚挺之外,其余地方已经全都已经变得软绵绵的;
他就如同海中的软体生物一般,以一种古怪至极的姿势,悬浮在虚空之中,如同一滩烂泥。
围观的众人见状,不禁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到头皮阵阵麻。
火离魅甚至脸色铁青地对火傲宇说道:
好兄弟——
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幸也成了离公子现在的这般模样,你一定要记得把我杀了。
而火傲宇也心惊肉跳地回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要我变成他这副鬼样子,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活过!
再看夏一鸣和南宫清武等人,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心惊胆颤不已。
就连无来,这个恨极了楚逸的人,在看向楚逸时,眼神里也充满了莫名的惊惧。
其实,楚逸也早已将他们这些人的反映,全都看在眼里。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这种诊治手段,实在太过残忍了。
麻蛋!
有道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过了今晚,不知道劳资要被这些家伙传成什么鬼样子。
但愿这些家伙,见了离公子脱胎换骨后的模样,能嘴下积德——
千万别把劳资,诬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刽子手。
楚逸一边等着离公子苏醒,一边在心里很是郁闷地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
出于各种难以言说的原因,围观的少年们,包括太子煌在内,此时都不愿亦或不敢与楚逸说话。
倒是方才连看都不敢看的班玉曣,现在一见楚逸已经停手,便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