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冒个泡儿啊,这几天写的真寂寞……
这时代就是如此,生养的女儿再多,家业也不能全数留给女儿,你家没儿子,那就从近枝里过继一户享受你的遗产,当然,也有为你焚香祭祀的义务。
侄子,当然是最理所应当的人选。
阿珠的眼珠子瞪大了,这事儿够惊悚!就是说,如果陈大川先死翘翘了,母亲和女儿们,就有可能更加凄惨,连个落脚地都找不到,大伯家的,叔叔家的小子们,甚至可以把自己驱逐出门。
惊悚的理由,就只是因为没有生出儿子传宗接代来!
二姑娘阿草是个楞歪的,抱着野鸡突然蹦出一句更加惊悚的誓言:“我以后招个倒插门女婿!也能给爹娘上香祭祀,就不把家业留给你们!”
一下子,几乎所有的人同时愣住了,貌似,这小姑娘仅仅是五六岁的个头儿吧?谁教导的要招上门女婿?
第一个义愤填膺的是陈老太太,掐着腰站直了身子,唾沫横飞的指着王氏破口大骂:“烂心肝的婆娘,不会生儿子也就罢了,连个丫头片子也教不好,屁大的丫头就想着招女婿回家,我呸——”!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阿珠心里凉透了,原来只知道这世道重男轻女严重,没料到严重到如此地步,原来还想着就一家六口人了,关起门来过舒坦日子就行,现在看来,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没有男丁的庄户人家,前途堪忧。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此拱手送给三叔一家所有的财产?还得继续当牛做马任凭驱使作践?
一股巨大的怒火,就在凉透了的心田里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上辈子畏畏缩缩的度过了三十年,这辈子一出场就输了多半个,难道就真的继续输下去?
即便以后的日子存在隐患,那当前的生活就一定要先自悲观痛苦吗?
不可以!
阿珠控制住全身的颤栗,爆发出一声“鸟叫——”。
“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紧跟在小主人身边的黄金蟒,忽然转身,长长的身躯倏忽就把刚刚爬起来的陈家老宅儿的那一伙儿,席卷了起来。
它也不懂得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意思,陈老爷子老太太陈家老三和三儿媳江氏,直接勒在一起,然后一圈一圈缠裹起来。
水缸般粗细的蛇盘上面,仅仅露出了陈老爷子和陈大海的脑袋,两个女人只剩下玩命儿的哭喊声:“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
阿珠坐在母亲的怀里继续尖叫,她的心跳的飞快,一种叫做快意,叫做过瘾的感觉,两辈子第一次,亲身经历。
却原来,再棘手的事情也可以凭借武力去解决。
摆事实、讲道理,这六字真经不是任何时候都有效用的,有些人有些场景,必得豁出命去拼搏厮打才见效,才能让对手知道疼。
如果当初,在念小学的阿珠,第一次听到调皮的男孩子叫她“龅牙猪”“丑八怪”,就举起拳头不死不休的追打还击,那是不是便不会一辈子生活在“龅牙”的阴影下,进而愈发的懦弱卑微?
姐“龅牙”怎么啦?碍着谁的事儿了?那些只不过是调皮捣蛋而已的男同学,知不知道你们叫了几年的绰号,生生压抑了一个女孩子一辈子?
阿珠的叫声凄厉又嘶哑,小黄的动作就越发剧烈,不但继续把四个人的身躯勒紧,还探过脑袋,在四个魂飞魄散的陈家人眼前伸缩蛇信子……
陈大川和陈大江哥儿俩,一左一右的围着蛇盘在求肯:“蛇大仙,放了他们吧——”。
王氏没有动,阿兰阿草阿穗没有动,陈大川再是心疼妻女,也永远无法体会到妻女这些年所受到的伤害是多么大,即便是以后真的还会流落街头,她们,也绝对不肯再回头过原来陈家老宅里的苦日子了。
里正和长老们全从树墩子上下来了,村民们这会儿也早乱了,齐刷刷跟在后面跪了十几排,一水儿的跪求原谅陈家人……
“蛇大仙息怒!小老二保证以后,陈大棒子一家不敢再来找事儿,那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陈大川六口人分出来,是生是死是穷是富都跟老宅无关,小老儿保证,陈家庄的人也都看着呢,再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条黄金蟒的一举一动,其实是听从一个小娃儿驱使的,在蛇盘里气息微弱的保证声断断续续传出来时,陈大川家的小闺女停止了惊叫。
小黄嫌弃的松开了蛇盘,脑袋一摆,奔着小主人的方向而来。
劫后余生的陈家人,全都四肢无力仰躺在地,小白给他们摆放的姿势还挺好看,脚跟脚对着,四具身子呈花瓣状……
“爹——娘——大海——,没事儿了,大仙放过你们了——”,陈大江暗自庆幸,当时他因为担忧二弟疯魔了,所以跟陈大川站在一起,这才幸免于难。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最强悍的陈老太太也吓破了胆,一口气喘上来以后,马上嘶哑着嗓子向大儿子求救:“大江——快——带娘回家!”
这是一刻也不敢在此地呆的节奏啊!
贫嘴呱啦舌的江氏也蔫的只剩下哆嗦了,没人上前扶她,只能跟大海两口子互相借力,又摔倒了两次才算站稳当。
陈大江背起了亲娘,可是亲爹还没站直呢。
老三两口子已经开始了撤退的脚步,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再生出到二哥家里占便宜的想法了。
“爹——”,陈大川低低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