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魏大娘,你不知道吧?我就是天下间独一无二别无分号的旷古神医陈阿珠,幼年时就蒙大仙教诲,致力于治病救人匡扶正义,你家少爷的病,交给我来治!”
这席话说的慷慨激昂,就差拍拍胸脯保证不是坑蒙拐骗卖野药的了。
魏嬷嬷在地上蹭的一身的尘土,浑然不顾,结结巴巴的追问:“你是说,小皇子那嘴唇,不是妖胎,是病?是能治的病?你就能治?”
“轰——”,阿珠又被炸了一回,怎么这形势更严峻了?贵族少爷,又升级变成皇子了?乖乖,这还能不能好好做游戏了?
哎,这年头地主都不好当,何况皇子?能顺顺利利降生就算烧了八辈子的高香,姐好同情的呢!
“皇子就皇子吧,给我看看,再安排两个专看外伤皮肉伤的太医做帮手,那个——魏大娘,这个你能做主吧?”
小丫头说的蛮自信的,挥着小巴掌跟云淡风轻似的。
到了这个田地,死马也得当活马医对不对?魏嬷嬷也拼了。
找心腹太医,给皇后送信,帮阿珠调换成宫女的衣裳服饰,忙忙叨叨的天色就黑透了。蓝衣少年担着阿珠赋予的重托呢,无论如何也要规劝爷儿仨赶紧离京避避风头,可是,谁肯听他的?
“阿珠生死未卜,我们怎么可能撇下她自己找活路去?不行!”
“姐姐偶尔嘴巴上说话毒舌了一点点儿。但是从来不做坏事,为什么把姐姐抓走?我要去找京城府尹问问缘由!”
“我已经安排人打听消息去了,你们不肯走,那——我跟你们一块儿等!”
……
阿珠这会儿,已经见到了双眼红肿浑身无力的产妇,诸葛王朝至尊无上的皇后娘娘,只是一个伤透了心的羸弱母亲的形象。
能够毅然决定保护“妖胎”的孩子。宁可自己的安危也受牵连。地位也将不保,都不舍弃孩子,这样的母亲很可敬。
“交给我。你放心。”阿珠不多说话,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相信的基础就出自一个眼神一句话。
魏嬷嬷已经清退了皇后宫中所有的闲杂人等,只留下两个烧水的宫女和专门诊治外伤的太医。两个迷迷瞪瞪的太医,又浪费了不少时间弄懂阿珠神医说得是啥意思。然后准备东西,齐全了,问题又来了。
首先一看到是给刚刚出生一天半的小皇子动刀就吓破了胆。再一看动刀的部位胆又破了一块儿,两个大老爷儿们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反正就是说什么都不肯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魏嬷嬷那套手段都没使上劲儿,吓破了胆的男人比女人还尿泥呢!
阿珠抱着小皇子,眉眼里全是怜惜,可怜的娃儿投胎时看的挺准的,直奔诸葛王朝第一夫人的肚皮,怎么就忽略了别把脸先着地这一意外发生呢?
肉嘟嘟的一团,眼睛跟阿珠对看了一会儿,就疲倦的睡去了,或者,是被阿珠吹到鼻孔里去的mí_yào给麻翻了。
这娃儿的鼻孔跟嘴巴是通着的,露着粉红的牙龈,裂成一个小小的八字。
于是口水很自由,没一会儿就汇成小溪,如果不稍微的竖立一点脑袋的话,很可能再回灌进鼻孔……
阿珠不理会魏嬷嬷跟太医是怎么巴掌跟甜枣一块儿夹击的,她把小皇子放在干净的被褥上,用粗布带子绑缚住胳膊和腿脚,盖了薄被,蒙了消过毒的布巾,只留下一个圆孔,暴露出鼻子到下巴的部位。
“时间紧迫,少墨迹了,出了任何问题,我负责!”
小姑娘这会儿最威风了,尤其是手里还抓着一把剔骨刀,亮闪闪的刀锋,正对着一个叫嚣的最欢的太医的脖颈儿。
“不然,你们只能先死一步了,魏嬷嬷,杀了他们,再换两个胆子大的来吧。”
事实证明,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可能化身“母夜叉”,还是个掂着夺命武器的。
这样就简单的多了,魏嬷嬷立刻从痛哭流涕转换角色,只轻轻一个“嗯?”就解决了胆小的问题。
“可是现在光线太暗了,点十个烛台都看不清,小皇子忒小……”。
这事儿最简单了,伟大的发明家爱迪生七岁就解决了这个难题,宫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照妖镜”,从皇后到宫女人手一只都富余,大的小的清晰的模糊的全搜罗来,立刻就把“手术室”给照耀的亮赛白昼。
“我有救命仙草的汁液,可保小皇子不死,若有意外,陈阿珠承担责任。”
这句话本身就赛过了啥救命仙草,两个太医终于开始行动。
按照阿珠讲解的原理,把兔唇分离开,再分层对接,按照正常的嘴唇的模样,包裹住上牙床,连接上下鼻翼。
鲜血汹涌,汗水滴答,缠绵病榻的皇后裹着棉被在手术室外跪地颤抖,是吉是凶,母子两个是生是死,都悬于一线。
魏嬷嬷也在叩头,驴推磨似的转着圈磕,一脑门儿的青包都觉不出来。她是这么想的,漫天的神佛,万一你只求肯一位,正好赶上这一位睡觉怎么办?不如多磕几个方向,众人拾柴火焰才高嘛!
“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层一层的连接起来,不过,你的针脚有点粗大,最外皮这一层,换我的。”
果然是人傻胆儿大,看到人家缝补还想自己过把手瘾。
可是凡事儿就是赶得这么寸,门外皇后的声音尖利又凄楚:“嬷嬷,坏啦,宫外来人了!”
拍打宫门的声音分外急促,无数踢踏的脚步声似乎正围拢整个宫殿,两个太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