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这厮身上真的有伤口呢!
待主人坐定身形,白马后腿也直立起来,马蹄轻轻,像是深恐颠簸到主人。
阿珠在院门口脑子当机,少年也没再多吐一个字,面具下的眼睛微闭,没人看得出眼底的情绪。
两个银锭子挺沉,温温的,似乎曾被这少年在身上捂了很久,小黄摇头摆尾的跟在阿珠脚边,莫名其妙的跟人家亲近,还学会送行了。
李家奶奶果然出现在了巷子口,热腾腾的的黄米面年糕香气四溢:“阿珠啊,你送给奶奶的黄米面确实黏糊香甜,比我早先买来的可是强,喏,你尝尝。”
小世界出品的粮食,自然质量是最好的。
阿珠搀了李老太太往家里走,一颗心却空落落的,不知道已经魂归何处。
那少年受了伤,白马才匍匐下身子迎他上去的吧?看他的穿戴服饰,样样透着低调的奢华,怎么身边连个跟班儿都没有?还得亲自前来给媳妇买酒调理身子?
京城里,貌似自己没有这样的熟人,镖行里海货铺子里的掌柜也是过年的时候才来送一趟账本子,自己经常打交道的瓷器行和酒坊,也没有这样的人物……
阿珠的日子,忽然之间有了那么点波动,温先生师徒三个散着步走回家里的时候,看见她在夕阳下发呆,眉目间都是迷茫。
“姐姐,先生说,明年我们就可以升高级班,可以下场试试啦!”虎头欢天喜地的跑上来,一扬胳膊,抱住了——小黄的粗脖子。
在温先生的耳濡目染之下,两个双胞胎弟弟也知道跟长大了的姐姐保持距离了,一板一眼的都像个苦逼的书生,除了,偶尔闲下来帮着老爷子给菜地浇水,或者帮姐姐搬运酒坛子,再就是像现在,跟小黄小栗亲热的时候,还有这么点童真的样子。
“明儿上学穿上新衣裳,这件短了。”阿珠伸手抻抻虎头的袍子,再丈量一下豹子衣服的长度。
诸葛王朝的娱乐忒少,这几年倒是摸索着把挽娘教过的那点手艺给找回来了,收工裁剪缝制件衣服鞋子都不成问题,连温先生的四季服饰都包下来了。
就是嫌弃绣花忒繁琐,一家子人从老到小都是干干净净的,半点儿花纹浮凸都没有。
“姐姐姐姐,我在学堂里有个好朋友,眼馋咱家的香胰子,我能不能送给他一块儿?”豹子犹豫了片刻,才斟酌着开了口。
香胰子,就是阿珠闲来无事做自己diy动手做的香皂,这东西制作简单,却比市面上流行的各式澡豆好用。
一家人都习惯了用“香胰子”洗面、沐浴,也都习惯了阿珠的癖好,洗澡间很大,青砖垒砌的一个专门的水池子,每天都盛放着温度适宜的半池子水,随时回家随时沐浴,单独洗或者男士们集体泡都行,总之每个人都要保持干净。
这才是为什么温先生始终如一跟随阿珠一家人常住的原因,往水里一泡,浑身的疲累尽消,高兴时仰躺在池边睡上一觉儿都不会得病,水温保持的妥妥的……
“那等你们有空了,我再做一批香胰子,正好,洗头液也需要补充补充。”阿珠点头,豹子立刻欢乐起来,姐姐嘱咐过,家里的任何事情不要往外说,免得给果酒或者黄金蟒带来麻烦,外祖父跟姐姐又都比较宅,也不喜欢与太多人交往。
但是跟着姐姐做“香胰子”还是很开心的,哥儿俩喜欢创造发明新样子,每次的造型都是多姿多彩的,有可爱的小手、小脚丫造型、逼真的猫脸、马头造型,还有丝络分明的天然丝瓜筋络镶嵌在透明皂里、动感自在的热带海洋鱼、蜜蜂趴在蜂巢上……
每每沐浴的时候,再摆弄一番精巧可爱的“香胰子”,简直舒坦的不得了。
“好啊!姐姐,这次做洗发液咱还选薄荷味的吧?天这么热,一天下来满脑袋都觉得油乎乎……”,虎头跟着欢呼。
“那——那我再给青哥装一瓶薄荷水洗头发,他脑袋上才全是油呢,住在书院里洗浴又不方便,脑油味儿可大了!”豹子对那位同窗真够照顾的,还一脸的同情。
弟弟们长大了,开始懂得交往朋友了,阿珠有了种老怀大慰的感觉。
“这位青哥,是你们的好朋友?”
“是啊!他跟温先生在高级班读书,对我们可好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能帮我们解释清楚,他家离得远,听说就剩一个娘亲供养他读书,吃的也不好,可是我们邀请他跟我们一起吃饭,他还不肯。”
“书院的门房两口子管青哥吃饭,那个大娘做的饭可不好吃啦!”
虎头豹子你一言我一语,温先生已经洗完了一个战斗澡,清清爽爽走了出来,一边晃动着滚动水珠的头发,一边接上话茬儿:“王青那孩子人性真的不错,知识也掌握的扎实,去年的秀才考的毫无悬念,估计明年下场,也会顺利。”
“可是青哥每天饭都吃不饱,秀才那点儿口粮他还给了自己亲娘,他给书院打扫卫生,只勉强填补吃住而已,我看过了,每顿饭就一个菜馍馍,青哥瘦的跟竹竿似的,明年,他能撑下来吗?”
虎头说到这里,有了泪汪汪的样子。
俩孩子原来在初级班,周围都是比自家条件好的少爷公子哥儿,根本没接触过青哥这样的贫寒子弟,最近温先生打算安排他两个明年下场,这才有意识的利用课余时间也给布置课业,倒是多了跟温先生相处的时间,同时,见识到了王青的艰难处境。
难得俩弟弟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