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阑没看见眼皮子下的这场闹剧,她自顾自地唱着歌,脑中放空,根本就没瞧见底下是些什么人。
虽说她的目的的确是找人,但能让她行注目礼的自然是那些穿的少的能看到胸前那块地方的男人,毕竟要找的是那颗朱砂痣嘛。
所以当一个男人突然走上前来紧紧握住她弹奏吉他的手腕时,她是非常不悦的。
怎么回事?酒吧一方不是保证过以后不会再有上台来骚扰她的人吗?
星阑不喜地望着面前高大俊美的男子,却忽然觉得……有些面熟?
男人察觉到她陡然升起的不悦气息,内心微微一窒,涩意上涌,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反增。
光怪陆离的光芒下,一男一女怔怔对视着,有保安走近,粗声说着:“这位先生,我们的歌手不接受其他营业,请下台!”
男人冷冷地眯起了眸子,“其他营业?若敢让她做其他营生,这家酒吧就没有再开下去的机会了!”
保安被他莫名其妙的话一噎,刚要发作,星阑却是清清冷冷地冲保安说了一句,“没事,我要下台了。”
星阑便任由男人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进入了一间空包厢内。
见星阑始终戴着面具,男人探手刚想霸道地取下,却在触摸上冰凉的面具时,垂眸低低地问她:“我能摘下你的面具吗?”
你都摸上了还容她反抗吗?星阑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白色的炽光灯下,美人如画,青丝如墨,琼鼻朱唇,肤白胜雪,两弯清幽若水的瞳眸淡淡地看着他。
“你是谁?”清凌凌的声音宛若珠玉坠地。
男人一怔。
他是谁?他是谁?……
原来……她已经忘了吗?
唇角微勾,绯薄的唇边隐现轻微的笑意,他微垂森凉的眼眸,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宽大的手掌一直不曾放下她纤白的皓腕,他略略抬起那只手臂,在她薄怒的眸光下,长指意味不明地摩挲着那道略显陈旧的痕迹,声音低沉悦耳,“我以为,当时的痛能让你永远记住……看来,是我想岔了。”
星阑一愣,看着他成熟俊美的容颜,内心上涌出复杂的情感。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呢?
早在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殷爵。
对他如今的容貌比当初少年时要更加刻骨铭心。
因为就是眼前的人,曾经夺去了她的性命,哦,不对,是鱼星阑的命。
原来,她还是会介意的。
介意就是眼前这个人终结了她悠久的寿命。
难以释怀。
“……殷……哥哥?”她有些艰难地道。
精致的容颜上满是不可思议。
看不出她有丝毫的喜色,反而惊讶诧异更多,殷爵心口微微一窒,有些僵硬地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星阑,好久不见,我是殷爵。”
“殷爵?”他终于成为了殷爵,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内敛的少年,而是一个手段残忍的刽子手。
“嗯,我母亲的姓。”殷爵收敛了满身的冷凝,放开了她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再那么僵硬阴冷,温柔地勾唇,黑眸中染上点点笑意,他伸出一只手,“重新认识一下,鱼星阑,我是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