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纪棠雨好像钻了牛角尖，明明不想去想，脑子里却总是涌现那日的画面，自虐一般。
多想那个被他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呵护着的人是她。
多想在夜深人静时枕着他的手臂入睡的人是她。
多想那个被他原本冷冽却缠绵深情注视着的人是她。
纪棠雨想，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
纪黎疏只三言两语简单讲了一些，只说到了纪棠雨也住进了雍王妃，却很是吊人胃口地又停住了。
“怎么了？”
“……到尽头了。”
无阑抬头去望，却只看到一片黑洞洞中一轮明亮的天光。
周遭景象顿时被拉长，恍然之间，她好像看到了三年多前的鹤唳岭，入门考核遇到的闻疆。
他就是摔死在这么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中吧。
只是，他死在了鹤唳岭，如今，她是在郸城。
无阑抿唇，抬起眸子细细地逡巡了一遍。
离地面的洞口很高，光滑的石壁上又湿又滑，好像覆着很多苔藓，挂在石壁旁的藤蔓又细又短，根本就无法承受一个成人的重量。
往下看，黑黢黢的一片似乎要将人吞没。
纪黎疏抬脚踢了颗石头下去，过了很久才传回了隐约的声响。
两人的神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特别是纪黎疏，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怎么每次跟你一起就没好事，上次掉落悬崖，这次跌落深坑，看来我和你八字相冲。”
“你算过了？”无阑平静回问。
“不算也知道。”纪黎疏摸了摸脸庞，忽然想起那会儿在山崖下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情来，顿时便手有些痒痒。
无阑没有开口。
“纪阑。”
“嗯？”
“我想打你。”
这男人一说完，便还真的旋过身躯，在有些狭窄的隧道中和她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
无阑猝不及防，肩上结结实实吃了他一拳，随即便游刃有余地和他打了起来。
幽暗逼仄的隧道中，两人赤手相搏，你来我往，寒冷的天气里，身上都微微冒汗。
结果不知道是谁，一脚踢在旁边一颗凸起的岩石上，重心猛地不稳，二人又离得近，便双双滚做了一团。
停下来的时候，无阑是下面垫背的那个。
腰背的旧伤隐隐作痛，她轻推身上的男人，“你快起来……”
纪黎疏抱着她细软的腰肢，脸靠在她的肩膀旁边，鼻翼间不小心窜进了一缕暗香，他头脑忽然有些发热，猛地抬头，薄唇便吻上了少女的樱桃小嘴。
滋味跟他想象的一样美好。
柔软，甜美。
然而，下一秒，他便被某人的手掌“啪”地一声打偏了头。
纪黎疏抬起头来，摸了摸脸，眸光意味深长得很，“我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巴掌。”
无阑镇静得出乎了纪黎疏的意料，“是你无耻在先。”
“情不自禁，由心而发，怎么无耻了？”纪黎疏理直气壮地道，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好像会发光一样，熠熠生辉地看着无阑。
“满嘴歪理试图美化轻薄我的目的，不无耻吗？”无阑平静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