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阑摇了摇头，“完全不会，听你说话很有意思。”
这对于纪雅来说，算是一个天大的夸奖了，她高兴地笑弯了眼睛。
于是有时候，还会悄悄地带无阑去她研制毒药的房间，让无阑在一旁观摩。
“纪阑，我带你来这里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公子啊，公子那么看重你，还亲自教你医术，如果让他知道我没经过他同意就让你涉猎毒术，他一定会生气的。”纪雅一边行云流水地摆弄着那些有毒的药草，一边小小声地道。
“他为什么会生气？”
“嘻嘻，公子没有对我们发过脾气，但我们就是知道，这样他会不高兴的。”纪雅用药杵捣着有毒的药草，笑着说道。
那看来，这个人的控制欲还是蛮强的。
无阑暗自想着，却忽然瞥见纪雅正漫不经心地拈了一丝苍耳茎丢进了石碗中，心中正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略一犹豫。
纪雅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糟糕，放错了！”
“是不是应该放苍耳子？”星阑试探问道。
纪雅皱着秀气的眉毛，“对啊！苍耳茎的毒性比苍耳子大多了，我应该放更温和的苍耳子才对！”
无阑略一沉思，“你是不是要配置类似软筋散的毒药？”
“嗯，差不多就是那样……”纪雅看着自己严格控制好分量和先后顺序才制作到如今的毒药，心里一时郁闷，心不在焉地答。
“那你加些月见草吧，月见草可以中和苍耳茎的毒性。”无阑平静地道，神情笃定。
纪雅纵然不怎么相信她，但还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结果却意外得很好。
她调好之后，猛地给无阑来了一个熊抱，又高兴又惋惜地道：“纪阑你真聪明！不学毒术真是可惜了！”
“既然是月见草的功劳，我就把这个命名为月见海棠吧！”纪雅笑眯眯地道。
又是海棠……
“谷内的人都很喜欢海棠吗？”她从窗框处拿起一片鲜红色的海棠花瓣，漫不经心地问。
“也没有了，只是为了纪念棠雨谷的创始人，也就是前任谷主纪棠雨，据说，她就很喜欢海棠花。”纪雅也凑到了窗户边上，拾起了一片花瓣，放在鼻尖狠狠地嗅了一下，“只是好可惜，这么好看的花居然没有香味。”
没有香味吗？
纪黎疏却说他闻得到。
无阑陷入了沉思。
*
成为纪阑的第二个月，无阑接触了针灸，这是比望闻问切更加高明也更加高深的医疗手法。
无阑展露出来的天赋仍旧令纪黎疏赞不绝口。
纪黎疏有没有倾囊相授她不知道，但她，却是藏拙了。
无论是找准穴位，还是缓缓捻转下针，她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更加得心应手。
所以她刻意藏拙，纪黎疏却第三次向她发出了邀徒申请，比之前的两次要更加真心。
“你若是愿意做我徒弟，从前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纪黎疏温和暗示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追究了？”无阑抿唇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