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苦的性格虽然有些跳脱,但只要是纪黎疏要求他做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的。
顿时闻言点头如捣蒜,“少爷你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
至于那日伺候无阑的那位大婶,她就更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完全不知道还有药人的存在。
无阑自此留在了棠雨谷。
还在谷内有了一个特别优待,那就是,住在了梨花坞。
从前,可是只有纪苦才能住在梨花坞的,无阑是第二个。
谷里有很多人都很羡慕,却鲜少有嫉妒的。
每一个少年人都是一片赤子之心,怀着对纪黎疏的孺慕和棠雨谷这片土地的热爱,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过得无忧无虑,而舒心自在。
而无阑,也过上了被纪黎疏呼来喝去的生活。
在梨花坞,纪苦若是他的小厮,那她就是纪黎疏的使唤丫头。
使唤频率比纪苦还要高。
每每纪黎疏钻到三楼的房间捣鼓制药或者毒药的时候,从前是纪苦在一旁伺候着,但奈何纪苦天生对记忆草药就有一种奇怪的忘性,纪黎疏早就在考虑是否要将他换掉,有了无阑这个更加出色兼具天赋的药童以后,纪苦就失宠了。
刚开始的时候,纪苦还挣扎过,扒拉着纪黎疏的衣角泪眼汪汪地说想在他身边伺候,纪黎疏几句不痛不痒的威胁成功让他放弃,投身到了药房中,去给药房帮忙了。
而随着给纪黎疏帮忙,无阑发现,自己对医术有着极其顶尖的天赋。
明明只是看过一眼的药材,还是在药草纲目里随意瞥过的,她脑中便会自动浮现它的形状以及功能主治,以及应该如何配合其他药材使用而有什么样的效果,她都有着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
好像是她本来就极其擅长的东西,只是……被她给忘了。
她忘了什么?
她如今才虚岁十四,从四岁开始记事,之前十年的记忆都清清楚楚,刻骨铭心。
她哪里还有岁月是可以被遗忘的?
无阑的眼神微微迷惘,看着眼前的男人正在条案前捣鼓配药,下意识地便开口道:“你可以加入一颗白曼陀罗子,辅以甘草中和毒性,止痛功效想必会更加温和。”
男人的身躯微微一顿,眯着眼眸回望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无阑愣了一下,抿唇淡淡道:“你可以当我什么也没说。”
纪黎疏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垂眸看着手中的一应器具,嗓音温和,“纪阑,你学过医术和毒术?”
无阑眸光微微一闪,“没有,我只是看过一些医书,恰巧知道了一些。”
“哦?是什么医书?说出来我也去看看,能够让你把这些药材的药性掌握配合得这么好。”纪黎疏漫不经心地走到药柜那里,用小勺勺了一颗白曼陀罗子出来。
看着他的动作,无阑抿了抿唇,“不记得了,都是些杂谈杂书。”
“看来你有学医的天分,怎么样?有兴趣拜我做师傅学医吗?”纪黎疏勾起唇角,浅笑道。
如果成为师徒,是不是会更好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