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若有所思地看着乔老离开的身影,下意识地觉得,刚刚自己一行人的出现打断了詹司令和乔老的谈话。
“云溪也来了啊?我这人岁数大了,突然生了点小病,劳师动众的,害得老首长担心了。”詹司令暖暖地看着云溪,将她拉到身边,细细地看着,忍不住摇头:“带回我直接给你外公打电话,你就好好跟着温蓝在南京玩几天。”随即,像是想起一直站在詹温蓝身边的梵良慧和李赫,笑着道:“你们年纪相近,多亲近亲近,我早上已经请过医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一下子人精神头跟不上,都不用担心了。”
李赫、梵良慧和云溪看他面色虽然不错,但是精神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便都识趣地点点头,随着佣人上楼进了客房稍作休息,留下詹温蓝和他父亲说话。
精神头跟不上吗?
云溪仰卧在床上,打开电视,任各种广告的声音充斥着房间。到了这个年纪,成天忙不完的事情,身体跟不上高密度的工作,负荷过重,的确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能让北京那边都得到消息,整个南方都尽力封锁消息,这种情况,要是像詹司令说的身体小恙,她要是真的信了,那才是真正的真善美了!
云溪翻了翻靠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去。
既然是人家的事,闲事莫管,这个道理她还是清楚的,只当自己放了个假,过来悠闲度日吧。
盖上被子,本准备闭目养神,哪知道,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下了楼,才发现,梵良慧下午就回了自己家,反正就在詹家后面几栋楼,走走就到了,倒是李赫,因为全家搬到北京的缘故,和她一样一只呆在客房里,睡到眼下也才起床。
客厅里,詹司令和詹温蓝的交谈显然已经早早告一段落,两人神情都是淡淡的,一路上詹温蓝稍显烦躁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只可惜,眼底没什么欢喜放松的样子,依旧是一双看不透的眼,看似温和,却隐着几分神秘。
佣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詹司令这几天因为身体不适忌嘴,辛辣油荤都不沾,李赫和詹温蓝一边帮他布菜,一边说着北京的最近趣事,倒真有几分脉脉温情的气氛。
晚饭后,詹司令就说累了,让大家都散了,不用围着他转。
云溪睡了一个白天,这个时候反倒没什么睡意,直接拎了包,和詹温蓝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想逛逛南京城。
婉拒了詹温蓝的陪伴,拉着李赫一起开车,直接往市区开去。
从下了飞机到现在,詹温蓝几乎都没有闭过眼,李赫自然不会让詹温蓝陪着夜游,再三保证会做好向导,就和云溪一起离开了军区大院。
在南京这个地头,有李赫陪着,再大的事情都翻不了天。
詹温蓝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得点头。
军区大院离闹市有些距离,在车子开着空调倒还好,一下车,两人都被晚风吹得有些吃不消。
早就适应了北方天气的云溪忍不住将双手都放进口袋里,停好车,两人随意地沿着石子路一路晃过去。可惜,带着南方独有的湿冷,让人感觉似乎骨头缝里都透出几分湿气。只得半路停下来,找个地方买了点热的东西,捂在手里,才稍稍觉得好点。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极有默契地闭口不谈詹家的事情。一个是从小就侵泡在商业竞争的聪明人,一个是平台高视野广的机灵人,压根不缺话题,很快就聊到一起,渐渐地没有了原本的疏离感,反倒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
九点正,听说广场附近有一场小型焰火晚会的两人早早就等在一边。
人来人往间,既有三口之家的其侣之间的暧昧旖旎,两个人夹在当中,倒是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李赫觉得这感觉有点怪,随便想了个话题,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一阵铃声从云溪口袋里流出。
云溪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起电话。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
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冷淡如水、清冷如画的女人渐渐屏息。
四周的喧闹突然如水一般褪去,他只觉得聒噪的声音一下子统统远去。
“嘭”——“嘭”——“嘭”——
远方,天空上方突然爆开无数璀璨烟火,印在眼前这一双绝世的眼眸中,只觉得世间繁花四溢,一切,都变得那么俗不可耐。
他恍惚间,看到眼前斯人眼神渐渐黝黯,只见那炫目焰火在她瞳孔中汇成一点,点亮了整张肃冷空灵的脸上。
只听,那曼妙的声音一点一点如击在磐石上一般,一字一顿道:“你说,萧然回来了?”……
李赫只觉得,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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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始上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