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没有想到,杨广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看着杨广,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不是感觉吃惊啊。在你的印象里,朕应该是一个,昏庸无能残暴不仁的暴君。”杨广无奈的笑了笑后说道。
“父皇,竟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在隐瞒了。父皇给天下人的印象,确实如此。”李元霸想了想后说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朕以这样身份,有一些事情处理起来,会方便很多吗。”杨广笑了笑后,无奈的说道。
听到杨广如此一说,李元霸也不由的点头。确实,有的一件事,在一个声望极佳的人身上,做起来十分的复杂。而在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身上,却是那么的容易。
而杨广就选择了,这个比较容易的方法。他利用昏庸无道,残暴不仁做自己的面具。来完成自己心中,想要完成的宏图伟业。
“父皇,元霸今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都说父王昏庸无道,而父皇却干出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大事。比如开科举制度,建三省六部。这都是消弱世家大族的手段。开凿永济渠却是惠民的大事。”李元霸恍然大悟的说道。
此时李元霸终于见证了,一个现代社会,十分争议的问题。那就是杨广到底是明君,还是昏君。由此可见前者是正确的。但是也并非是,后人所说的那样,杨广的功劳被李世民抹黑了。而是他自己故意做出来的。
“没有想到元霸,竟然明白朕的心意。开凿永济渠,那是工在当代,利在千秋有好事。可是满朝文武的目光短浅,根本没有看出,其真正的用途。没有想到,元霸竟然有着,如此的洞察力和分析力。”杨广十分高兴的,看着李元霸说道。
如果杨广提出开凿永济渠,满朝文武根本不会同意,毕竟那需要耗费巨资。既然他们没有那么远的眼光。杨广也就没有必要,和他们去解释。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了问题,那就是杨广要利用这条运河,坐船去扬州观琼花。
虽然这个说法更加的荒唐,但是这个决议,从昏庸的杨广口中说出。就变得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了。相反那些溜须拍马的奸臣,却会为了取悦杨广大力的支持。
“父皇,我如果没有猜错。连年的对外族开战,也是父皇消弱,世家大族的一种手段吧。”李元霸问道。
“元霸果然心思缜密,我每次向异族用兵。都会以各种理由,强制那些世家大族出钱出力。这样一来,不但开阔了国家的领土,还可以消弱那些世家大族。一举两得的事情,朕又岂会放过。”杨广一脸得意的表情说道。
“那这次父皇要亲征高句丽,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了。可是如今国内民怨四起,反对朝廷的势力,如雨后春笋一般。此时还对高句丽用兵,会不会导致国内不稳。”此时的李元霸,是真心的对杨广说道。
“如果天下不乱,又如何可以趁乱,消灭那些世家大族。如今公然反对朝廷的,都是百姓出身。他们不但对朕恨之入骨,对那些世家大族同样没有好感。他们所过之处,是必要将那些,世家大族洗劫一空。这不也是最有力的消弱方式吗。”杨广说道。
“可是父皇,那些世家大族经历过多少次战乱。可是他们仍然,没有被消灭。原因就是他们掌握着,大部分的土地。而土地在一个国家,是重中之重的。所以无论是哪一方胜利,他们都会快速的重新崛起。”李元霸解释道。
“元霸,你知道朕,今天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吗?”杨广没有回答李元霸的话,却反问李元霸。
“元霸不知。”李元霸十分诚实的回答道。其实李元霸心中,也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杨广今日,会突然和自己说这些。
“当年先皇,对世家大族,采取了怀柔政策。准备慢慢的蚕食他们。可是最后发现,那根本就行不通。不但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他们还越加的强大。所以朕选择了急功近利的方式,虽然表面上消弱了他们的实力。但是成果也不是十分显著。而元霸你在济南府,所做的一切,却从根本上消弱了世家大族。正因为你在济南府,执行的一系列政策,所以今天,朕才会和你说这些。”杨广说道。
如果以前李元霸,听到杨广如此说,定会感到十分的心惊。可是如今李元霸,却感觉十分的正常。因为杨广并不是真的昏庸无道,所以这大隋的天下,自然少不了杨广的眼线。
“父皇,元霸对世家大族的危害,也十分的清楚。虽然元霸只有十二岁。但是跟随师傅,在蟠龙山学艺的三年中。元霸看遍了,所有的历史古书。这让元霸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一个王朝的兴衰,并不只是天子的昏庸无能,更主要的是,那些世家大族的盘剥。”李元霸对杨广说道。
“没有想到年仅六岁的你,竟然能领悟到这么深的道理。看来朕没有选错人,虽然你的二哥李世民,也是十分聪慧的人。但是在你二人之间选择,朕更倾向于你。”杨广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李元霸说道。
李元霸与杨广又聊了很久,最后杨广对李元霸说道:“等你和如意完婚以后,就赶紧回济南府准备。这次朕亲征高句丽,准备让你也一同前往。只有开疆扩土的人,才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将军。”
李元霸离开皇宫,便向李世民的住处而去。毕竟二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既然自己来到了东都洛阳,就不能不去拜见自己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