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看着何路路发过来的信息，轻轻叹了口气。
不开窍，当真不开窍。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发起呆来；另一边的何路路忙着截图，忙着编辑，涂涂改改修着照片。
第二日去上班的时候，杨臻开车送她去公司里掏出一小杯酸奶，得意地指着东西对他说道：“早上早起做的，蓝莓味，很好吃。”
他看了眼，侧头轻轻笑了下：“嗯，谢谢你。”
她很开心地侧过身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早高峰期马路上都是拿着手机赶着去上班的人，个个背着包，神色匆匆。
“如果我没被芮姐发掘当大v，可能会开家甜品店。”何路路一边挖着酸奶，砸吧砸吧嘴说道，“然后做很多好吃的卖出去，一定能挣到很多钱。”
杨臻看着前方拥堵的趋势，换做平常早已不耐烦，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旁边女孩儿罗里吧嗦的话语，心情甚至还有点好。
趁着等待的间隙，他一手支在车窗上托着脑袋，忍不住扬起嘴角：“现在就可以开啊。”
她急忙回头：“那不行，平时还忙着秀恩爱，哪有空经营？”
杨臻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开车，漫不经心道：“忙着秀恩爱？”
“对啊。”
“你哪里有忙着秀？”他说，“几天就那么一条。”
何路路别过脸，嘀咕着说：“这东西是需要灵感的，不是说来就来，我得思考要怎么编辑怎么组织语言。”
杨臻沉默良久没说话，正当她以为要略过这话题，他忽然开口。
“我就不需要。”
※※※
杨臻没在何路路公司上班，也是，大神一般都拿这个当副业。
她前脚才到办公室，还在跟小王聊卡卡的事情，就看见他后脚拿着一杯咖啡递过来：“几点下班？”
几人愣愣地抬头看他。
何路路接过，说话支支吾吾：“五···五点半，咋的了？”
杨臻点点头：“行，到时候来接你啊。”
小王嗑着瓜子儿调整着桌上镜头，幽幽道：“你俩跟来真的一样，咱们部门都清楚这档事，同事面前就没必要撒狗粮了吧？”
“呦，人到齐没，开工开工啊。”唐芮挎着大牌包包，迈着高跟鞋哒哒哒走来，一边还风风火火地拍着手，“大家加把劲，马上双休了，休息之前能上一条热门是热门，别给我偷懒。”
她正要去办公室，看见杨臻有些惊讶：“你怎么着来公司了？”
众人齐声喊：“看女朋友呗。”
何路路红了脸，默默滚到角落，打开电脑就埋头工作起来。
唐芮愣愣地点头：“你们还挺···还挺有工作精神的。”
“学着点啊你们都给我。”
她指了指其他人，没好气地说道。
于是这日，各路营销号统统发博：某两个人真的太过分了，网上秀，家里秀，连办公室都不放过，每天不用吃饭了都。
※※※
“路路，把这份文件送去隔壁直播室吧。”唐芮忽然将一叠东西扔到何路路办公桌前，说，“就是前台那边的小胡，上次你也看见过，应该眼熟吧？”
她连连点头：“记得，那我现在过去。”
何路路身处一家大型营销公司，手头上不仅签约人员无数，还是多少发展了一些直播行业的，她这会儿正准备去给那送文件，刚走到直播室，一个女生忽然将她拦住。
那人打扮非常时髦，一身黑色的修身连体裙，妆容艳丽精致。
“你是不是何路路？”她好奇问道，“最近很火的那个？”
她愣了会儿，犹豫地点点头，谁知那女生竟然亲昵地拉起她胳膊，笑着介绍道：“我叫宋颖，就在你们部门旁边做直播的。”
何路路虽然不认识她，还是礼貌地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见她脾气不差，宋颖胆子大了几分，热情地将她往直播室拉去，“你过来露个脸吧，大家要是知道你来我这边肯定都会过来看。”
何路路一脸为难，杵在门口：“算···算了吧，我上镜是真不好看，前些天芮姐还催我直播呢，都被我拒绝了，我怕露脸影响太大。”
尝试说服了几次，她都是连声拒绝，宋颖妥协道：“那行，咱俩拍张照，可以吧？”
何路路思索了会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拿起相机“咔嚓”了一下，一边笑着拍拍她肩膀：“其实我关注你微博挺久的了，一直都特别喜欢你跟杨臻。”
“你都不知道，自从你们两个火了之后，我朋友圈都被你们两个刷爆了，还有那张在体育馆的照片····”
“哎这样啊，谢谢你们啊。”她一听到体育馆三个字就神经敏感，连连拉住她手，“感谢支持，我先走了啊。”
说到这个她倒是想起来了，爸妈那边还没法交差呢。
见那何路路离开，几个做直播的女生也都围了过来，个个外形靓丽夺目。
“刚才那个就是杨臻女朋友？”
宋颖专注地给自己照片修图，心不在焉地点头：“对啊，之前还听领导开会时念叨她呢，说是一特别红的小姑娘，现在看来没什么样子，这么普通还能走红，撞到狗屎运了。”
“也就靠男人呗，之前有几个人关注她？”一个女生斜着眼睛看何路路离去的背影，冷言道，“我直播的时候要是有那种颜值的人露脸，还不成公司一姐啊？”
宋颖笑笑没说话，反倒是另一个人插嘴道：“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