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树影,稀稀疏疏的洒在地面,吴药耳边,只能听到“飒飒……”的,风吹树叶的声音。
“啊!……唔……”一个天旋地转,吴药倒在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面,因为是在树影下,吴药看不清楚身下压着的是什么。
从地上爬起来,他又继续,缓步的朝着大道走去,全然忘了莫辰对他说的“大路那边不安全”。
才走了几步,就看到路边停着四辆轿车,除了最前面那辆,其余三辆车边,皆有身形壮硕的男人站着。路灯下,有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和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离得远,看不清样貌,但看那样子,是在商量着什么,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他们身上。
吴药迅躲进了齐腰高的灌木中。抬起手表,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这种时候,在这么偏的地方。做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今天真是,诸事不宜。
——
“钱呢?”女人单刀直入的说。
西装男挥挥手,最末尾处的一辆车里,走出一个男人,手中提着一个箱子,他恭敬的将箱子递给女人,女人接过来,递给身后过来的人,那人接过箱子,打开来检查里面的钱。
对女人比了个“ok”的手势,女人朝西装男点点头。指着处于中间位置的两辆车,说:“货在那两辆车里,老规矩,你找人把车开走。”
西装男伸出手,说了句“合作愉快。”
女人回握他,“合作愉快。”
——
看着驶的越来越远的两辆车,女人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稍稍舒出一口气。
余家成死了以后,好多收购货物的渠道,都被封了,她手里现在拿得上台面的货物也没有多少。
前段时间,还因为有孩子弄伤了客人被退了回来,退回来后,她一个生气,打了一顿,后来那孩子不知怎么的,逃了出去,接着就失踪了。
她动用了很多手段,连肖一那里,都去打了声招呼。可依旧没有那孩子的消息。
正想着,有一个壮汉走近女人,跟她说:“杨姐,大鲁刚刚去树林里查探,到现在还没回来。”
杨晓亚听后,皱起眉头,看着他问:“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什么意思?”接着又问,“去了多久了?”
壮汉挠头想了想,“大概……大概有半个钟头了。”
“半个钟头!”杨晓亚提高了音量,“半个钟头了,你到现在才说!”杨晓亚又骂道。
“废物,还不快去找,愣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跑进树林的两个人,杨晓亚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生。
交易,是不是不该放在今天?
钻进车里,杨晓亚对留下的两个壮汉说道:“你们也跟过去看看,无论遇到什么人……”说着,比了个“杀”的手势。“懂了吗?”
两个壮汉应了声是,也走进了树林。
想起在交易之前听到的呼救声,杨晓亚心里,越不安起来。
“天就快亮了……”
说着,车子已经动了起来。
歇息了一会儿,吴药头脑清明了很多,他本欲悄悄离开,忽于空气中捕捉到一抹似有似无的臭味,细下一闻,脸色微变,是尸臭,那股存于脑海里的记忆像是被唤醒,挣扎着爬出枷锁。
这个时候刮得应该是偏南风吧,刚想抬头检验,忽觉有些悚然,明明是入眼的漆黑,却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感受着这细微的风,忽然风止,心中一紧,转头,郝然对上一双嗜血贪婪的红眸。
先是如此对望着僵持,脚下忽然传来一声“咔擦”,该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几是一瞬,忘却周身疼痛,猛的站起来狂奔。
“唔……!”才跨出几步,就撞上一堵坚硬的“墙”,被迫退后了好几步,吴药才站稳。光线太暗,看不太真切自己撞到的是究竟是什么。可是印象中,身后除了树,什么也没有,那“东西”又不像树,倒是像个……人!
耳边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吴药知道,有人在向他靠近,但具体有多少人,却判断不出。
“你们……是什么人?”吴药问出了声。略有些颤抖的语调中,暴露了他此时的害怕。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阎王吧。”说完。
黑暗中,一只鹰爪,锁住他的脖颈,慢慢缩紧的同时,也提的越来越高,直至吴药连脚尖都触不到地,还在一直往上提。
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大脑里,只剩“嗡嗡”的响声。
他拼命拍打着那只铁臂,可根本毫无效用。
——
感受到吴药渐渐软下的身体,原本在空中乱挥的手,也垂了下去。男人一松开掐着的手,吴药的身体,就像失了依托一般,倒在了地上。
“死了没有?”有人出声询问道。
“最好是死了,不然一会儿,有他受的。”说着,提起吴药的身体,就往停车的那边走。
走到车边,粗鲁的丢到大路上。
“动作快点,一会儿天就亮了。”走在最后面的男人对前面的三人催促道。
手臂上有块疤痕的男人,直直走到车尾处,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袋子,将袋子一打开,里面满满的,全是明晃晃的大小不一,形状相异的刀具。
有砍刀,有剔骨刀,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刀疤男挑出一把手术用的剪刀,三下五除二,将吴药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唯独剩下黑色的内裤。
冷风吹过,吴药的眼皮,微不可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