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不可终,许多人对它的印象都是燥热难耐,总之翻来覆去也就一个字,热。
可是在阿塔帕莎森林,却完全是另一种情况,白天四十多度的高温,到了晚上,却降到零下三十多度。其实如此温差,要是有心住下来的话,也还好说,做好平时的保暖纳凉工作,日子还能过得去。
可是这片林子里,还多了一样东西——毒物。
蛇虫鼠蚁有毒也就算了,连花草树木都有毒,弄的边境周围别说人,连只鸟都不想待。不过这样恶劣的环境,倒是给一些不法分子做了一个天然的掩护。
在暗夜的掩护下,由二十几人结成的队伍穿梭在密林中,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什么声响。这些人兜兜转转,在林子里绕了半天,最后进了一个岩洞里。
而整个过程,一点不落的落入一双眼里。
那双眼睛深沉而睿智,似毒蛇般狠厉,似雄鹰般敏锐,即便是漆黑如墨的黑夜,也挡不住他的光华。
“我是孤鹰,我是孤鹰,现敌人,请指示。”
“孤鹰,原地不动,等待下一步指示。”
总部下达命令后,孤鹰取下耳麦,站起身开始往前移动。
他已经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守了近五天,白天高温,夜里寒冷,这些都不算什么,身体上的折磨也还受得住。但是这几天的蹲守中,他的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出那些不法分子杀人犯法的场景。
半个月前,他接到命令,追击逃亡到阿塔帕莎森林的毒贩。
他伪装过后,混在了偷渡的难民堆里,好巧不巧,遇上那些毒贩,对方先制人,控制了他们。那帮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奸、淫妇女,杀人抢劫,直到现在,他眼前还浮现出当时的一幕幕,鲜血溅到身上的温、湿感,直到现在还挥散不去。
就跟当年流沐晴摔下来,倒在他面前的表情一样。祁冤厌恶这样的场景,他一刻都不想见,可他也知道,只有把这些人全部绳之以法,才能平息心底的愤怒。
所以当摸清他们的窝点后,祁冤紧握手中的武器,决定先制人,不能再让这些人逃跑。
黑暗,总是能掩盖很多东西,邪恶,善良,阴谋,懦弱,还有……害怕……
“孤鹰孤鹰,收到请回复!”
“总部总部,孤鹰不在原地,孤影不在原地,请指示!”
队友到达孤鹰探查的方位后,并没有见到他,现场清理的很好,没有现什么痕迹。
“全体成员听令,按计划进行,各就各位,五分钟后开始行动。”
那一夜生的事,祁冤永生难忘。
在人生的漫漫长河中,总会有那么一两块大石头,任尔波涛汹涌,也冲不走。而流沐晴的死,是他心上的一个浅涡,这个浅涡沿路收着河中飘过的沙石,日积月累,越积越大。
将思绪收回,祁冤看向白西爵。
“西爵……有个问题,一直想要个答案。”
白西爵看着他道:“你说。”
“……还是不问了,没什么好问的。”
祁冤的目光轻轻飘过白耀身上,白西爵便有了心思,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面上不表露。事已至此,什么都不重要。
“祁冤,结束了。”白西爵冷冷的道。
“自吧。”
祁冤看他的眼里,满是嘲弄。“还没有回去过吧。”
白西爵:“什么意思?”
祁冤偏过头看他,“37号房现在已经乱套了,不打算回去看看吗?还是说太久没见面,想跟我多叙叙旧。”
“你说什么?!”白西爵忽然站起身,揪住他的衣领,心里闪过最坏的那种打算。
不会的,不会的,祁冤怎么可能这么神通广大,连37号房都能渗透进去。
用力甩开祁冤,他看向白耀和吴药,大喝一声“走”,两人便起身跟上他。
推开门,只见外面围了十几个着军装,配枪的人,此时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我很好奇,白耀到底有多强。”祁冤徐徐走来,一双眼睛定在白耀身上,充满掠夺性。
白西爵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这辈子他从没有害怕过什么,流沐晴死的时候,白耀大屠杀的时候,37号房逮捕他的时候……
可是现在,他不安地看着白耀,不清楚白耀都知道些什么,还有他身上的抑制剂,万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不允许白耀出事。
凉凉的眸子对上他,白耀用眼神询问白西爵该怎么办。那一眼,让白西爵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在这种极端环境,只有对绝对信任的人,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白西爵不动声色的移到白耀身旁,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祁冤注意到了这些动作,不过他自信于手下的能力,料定他们翻不起什么波澜,也不戳破,由着他们。
现在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束手就擒,要么三个人一起上,吴药根本不用理会,白西爵,他自信于自己对他的了解,料定他没有什么威胁,最后的结果,就算白耀将他的人都打倒,他也能用白西爵和吴药威胁他。
可白西爵这个人,从来不走康庄大道,偏偏喜欢偏僻小径。
“白耀!”只听白西爵大吼一声,一个黑影闪到祁冤面前,强劲的拳风迎面刮来,祁冤下意识的一闪一退,还没站稳,另一个身影后来居上,比之前者,他的力道霸气更足。
祁冤没有料到,他们的目标竟然是他。
祁冤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论度和力量,他根本不是白耀的对手,加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