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知皇上，娘娘发病了！”夜半三更，皇宫内一隅灯火通明，太医院太医聚集，气氛沉重，一抹明黄从远处跨步走来，踏进宫殿便抓住院首衣领，眼神通红，“废物，一群废物！不是说有好转吗？怎么会突然发病！如若治不好，全都给朕诛九族，诛九族！全都得死！”一名宫女慌慌张张从宫内跑出来，宫裙上的鲜血在黑夜吞噬着面前之人的灵魂，宫女伏地颤颤巍巍说道“皇…皇上，娘娘求见。”这才松开衣领匆忙进殿。
殿内只点了寥寥几盏灯，“不言，你来了”床上之人唤了一声，欲起身却不支踉跄了一下，顾不言大步冲上去扶起了她，垫好枕头，“怎么样，好些了吗？”俊朗的面容看着突然憔悴了不少，额头上还在渗着汗，少女微微一笑，整个房间都明亮了不少，“嗯，好些了，总归能活一时是一时，我也不奢求长命了。”嘴角还残留一丝血迹，声音嘶哑着。
“胡说！朕要你活，你就得活！阎王爷要敢收，朕就要这天下都陪葬！”双眼通红盯着眼前的清冷面容。
“不言，纠缠了一辈子，你没放过我，更没放过你自己，死对我而言是解脱，是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虚弱的语气，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利刃，刮的他的心生疼。
“不可能的，我不会允许，你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你存在，不管你是飞鱼走兽，还是地里那颗白菜，拱你的那头猪都只能是我！”怒气冲冲的话却把少女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生死有命，由不得你我，纵使我活在这世间也不得心意，倒不如死了，化个风化个鸟，到处去看看，也能了了活这一世的心愿。”
看着少女向往的面容，顾不言用力抱紧了她，“不！我不许，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你死了，全部都得死，全部。”声音颤抖一直在她耳边喃喃细语。
少女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背，“不言，放了那些人吧，太医宫女太监都是无辜的，自从我犯病，你已经下令处死太多人，我这个身体，本就不是他们的错啊，算我请求你，为我积点阴德可好？免不得阎王爷觉得我做了善事让我多活几年呢。”
顾不言放轻了手中的力度，轻轻应允了一声，许久无声，本以为睡着了，他却突然出声，“九九，还记得我们刚相识的时候吗？我在想要是当时你爱上的是我，那这个江山我不要也罢，陪你一起去踏雪，去赏这世间万物…现在我只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扔下我独自一个人去了，别一直说死不死的话，那些要离开我的真心话就算我知道也不许你说，我的心真的会很痛很痛。”声音带上一丝颤抖，谁能想到，杀伐果断的帝王，会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不言，如果有如果，我宁愿谁都不爱上，谁都不遇见。”声音在这宫殿显得愈发空旷，映着烛光仿佛看到当初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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