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明亮却又朦胧,神采奕奕却又带着悲伤:“人都说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啊?木槿,你想过好人这个词的意义吗?被封做好人的人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多么好,是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站在别人的角度立场上的,为了别人的快乐牺牲自己的。”
“所以啊,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是坏人呢,因为只有坏人才可以只想着自己,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才会快乐。”
木槿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想做好人,我想做坏人,”张潇晗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表情也很严肃,可接着就摇摇头,“可是我有理智啊,我没有办法快快乐乐地做个坏人啊,虽然我有时候的做法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个坏人。”
她再摇晃着手里的玉瓶,喝了一大口酒,身子换了个角度,与木槿面对面。
“所以啊,我才想要喝醉一次,把所有的都忘记了,可惜,身为修士,喝醉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都没有运功化掉酒意,喝了这么多了,最多就是晕晕乎乎的。”说着叹息一声,“你那些灵米什么时候送过来啊。”
木槿将玉瓶收起来,伸手将张潇晗手里的玉瓶也拿过去:“既然你做不了坏人,那就继续做好人吧,你一个人痛苦,总好过大家都痛苦。”
张潇晗松手,挑挑眉毛:“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吗?”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拿大道理压我啊,不会说‘潇晗,你这样我们也会痛苦的,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努力摆脱命运的安排,哪怕最后粉身碎骨,我也会与你在一起。’”张潇晗拿腔拿调地模仿着木槿的声音,还配合庄严的表情,木槿目瞪口呆地看着,听着,在张潇晗说完之后忽然爆笑起来。
张潇晗也哈哈地笑起来。
“咳咳,张老板,我本来真是要这么说的啊,可你怎么把我的话都抢着先说了啊,咳咳,”木槿忽然忍住笑,正色说道:“潇晗,你这样我们也会痛苦的,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努力摆脱命运的安排,哪怕最后粉身碎骨,我也会与你在一起。”
他双眼凝视着张潇晗,说得是声情并茂,可是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就再也维持不住这种装腔作势了,最后一句几乎是大笑地说出来的。
“我不会和你一起粉身碎骨的,要粉身碎骨的是你自己,我干嘛要陪着你啊,我只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就可以了——张潇晗,这话你怎么想出来的。”
张潇晗咬着嘴唇恨恨地道:“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让我感动感动?”
“让你感动?是给你添堵吧,我要是这么说了,信不信你会一头扎到水潭内啊?”木槿大笑着摇头道。
“哎哎,我就不能偶尔做个小女人啊!”张潇晗夸张地露出悲愤的表情。
木槿忽然止住笑,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张潇晗的表情,然后眼神闪烁了下,好像在联想到什么,然后忽然闭上嘴转过头,虽然看不到他表情,可是肩旁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
“木槿!你要笑就笑,干嘛要扭过头去笑!”张潇晗气得跳起来,一挥手就向木槿肩头拍去,木槿还坐着,身子忽然平移出去,爆笑声响在水潭上空。
“张老板,你是张老板啊,张老板怎么是小女人啊,想象不出,想象不出。”木槿笑着转过身来,简直要前仰后合起来。
张潇晗恨恨地转过头去,不去瞧他,木槿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直接落在张潇晗身旁:“所以啊,张老板只能是张老板了,或者,张老板就勉为其难嫁给我好了,我们这么了解,也只有我能。”
说这话的时候,笑容依在,却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张潇晗扭头瞧着木槿,上下打量了一会道:“我们这么了解,我无法想象和你撒娇耍赖是什么样子的,唉,木槿,我们太熟了,这辈子只适合做哥们了。”
木槿的认真渐渐化为了无奈,抱怨道:“可你不是哥们啊。”
张潇晗耸耸肩:“就当做哥们好了,你难道对哥们也下得了手?”
木槿的眼睛渐渐又瞪圆了,咬牙切齿道:“张潇晗,你还是不是女人?”
“我都说是哥们了,自然不是女人了。”张潇晗无所谓道。
“真服了你了,这么好的气氛也全能被你败光。”木槿简直没有任何办法了,“真不知道谁能娶了你,什么样的人忍了你的脾气。”
“是啊,”张潇晗忽然露出怅然的表情,“看来这辈子我很难把自己嫁出去了,要不,我们看谁不顺眼我就嫁给他,祸害祸害他?”
木槿瞪着张潇晗好一会,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话,也就张老板有魄力说出来。”好一会,木槿才举个大拇指赞道。
张潇晗扬扬眉毛:“自然了——这话,也就是与木道友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说说。”
两个人互相瞧着,木槿将手里的玉瓶扔回给张潇晗,摸出他自己的,向张潇晗举了举:“这九域修士有趣的不多,好久没有这么随心所欲过了,也就与张老板可以这般聊天。”
张潇晗也举举,仰头喝了一口道:“等我酿了新酒给你尝尝,那才是酒,保管你喝了那酒,这个就只有练功的时候才会碰。”
木槿的眼神里真就露出了期待。
“不用那么期待——对了,你那个岁月功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