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安不愧为赵国名将,柴桑城和盆口关在他的指挥下,防御的滴水不漏,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华安和大晋的诸将都不曾找到进攻的时机。
竟陵太守李阳几次用粮草诱敌,敌军将士都视而不见,好在柴桑城粮草有限,一直对峙下去,敌军总会支撑不住的。
就在此时,屯兵谯城的石虎开始率领大军南下了,为了早日击破晋军,石虎改变了最初的打算,只留下两万精兵驻守谯城,亲自率领六万龙腾卫士、二万百战精兵向淮南郡杀来。
几日后,石虎大军便抵达淮河北岸,其前锋军团四路出击,分别占据大晋的平阿、怀远、义城等淮北诸城,面对赵国精锐的突然袭来,淮北诸城的晋军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全都望风而逃,守军一逃,敌军便兵不血刃的夺得了城池。
由于夔安先是在石城大败,所部损失惨重,而后退兵龟缩于柴桑,这让好大喜功的石虎大为愤恨,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石虎将占据的淮北诸城的晋国百姓全部虐杀,更残忍的是将一些少女和儿童放在篝火上烤食,美其名曰‘双脚羊’淮北方圆百里一时哀嚎遍野,赵国大军的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两日后,石虎大军陆续渡过淮水,由于早已得知石虎的恶行,淮河以南的百姓全都扶老携幼向南逃难,各城的数百守军也早已逃之夭夭。
石虎大军不费吹飞之力便占据了当涂、钟离、阴陵等众多城池,其前锋铁骑直逼东城,沿路大肆砍杀逃难中的晋国百姓,旷野之上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坐镇历阳的韩潜耳中,韩潜闻之百姓遭难,心中大为难过,但此时他手中只有一万多兵马,根本不足以抵抗石虎的数万虎狼之师,据城而守是他唯一的选择。
“传令,让乌江、浚遒、全椒、等城池的守军全部向历阳靠拢,粮草物资也全部向历阳城集结,还有,历阳郊外的百姓全部进入城池躲避,大军加紧准备防守物资。”韩潜向部下下达了紧急命令。
“将军,让各城守军放弃城池,这不妥吧!”陈雄担忧的说道,毕竟,各城守军的使命便是誓死守卫城池,私自让各城守军放弃城池,韩潜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韩潜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石虎领兵足有八万,各城守军多则一千、少则几百,根本就抵挡不住石虎大军的进攻,与其白白送死,不如退入历阳与我军一起死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将军,朝廷若是怪罪下来,如何是好。”一名部将担忧道。
“你们放心,朝廷怪罪下来,由本将一力承担,快去传令吧!”韩潜有些不悦。
韩潜如此说,部将无言以对,只得前去传达命令。
几日后,周围各城的守军全部退入历阳城,同时也带来了粮草和各种守城物资,从各地逃难而来的百姓也向历阳城涌来。
历阳城规模虽大,但也容不下如此多的百姓,但将百姓抛弃在城外,韩潜于心不忍,于是,他命令京北水军集中所有船只,日夜运送逃难的百姓到江南。
“陈雄,城中情况如何了,百姓、士兵、粮草分别是多少。”韩潜看向陈雄问道。
陈雄回道:“将军,城中百姓足有五、六万,我军万余,从各城退入的士兵有三千之众,粮草尚有四万旦,足够城中军民食用两个月。”
“两个月,足够了,足够了。”韩潜一听粮草有四万旦,心下稍定。
“将军,可我们的兵马似乎略有不足啊!”一名部将说道。
韩潜点了点头,道:“我军兵力只有万余,各城退入的守军也只有三千,人马确实不足,不过凭借历阳城的坚固,坚守两个月应该没问题,两个月后,援兵一定会到来。”
“将军,敌军势大,我们可以动员青壮年百姓临时守城。”一名部将建议道。
“嗯,好,这个就交给你去办了。”韩潜回道。
几日后,前方传来消息,石虎的主力人马已经进驻东城,前锋铁骑已经逼近全椒,而此时,历阳城的战备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除了北伐军万余兵马、各城退入历阳的三千大军,城中青壮年百姓第一批参加守城的足有七千之众,历阳守城力量增至两万人。
又过了数日,赵国前锋试探性的进攻历阳城,被韩潜领兵击退,紧接着,石虎亲自率领麾下六万龙腾卫士,抵达历阳城以北十里处,大军扎营准备择日进攻。
就在石虎亲领的六万龙腾卫士进逼历阳城的时候,剩余的两万精兵,除了五千镇守当涂城,剩下一万五千士兵,向西南方向,连续进攻寿春、成德、合肥、庐江等诸城,虽未一一攻破,但仍占据了不少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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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大军在淮南郡大显神威,而此时,远在柴桑的夔安军团却已经被晋军包围了一个月了,粮草渐渐有些不支,随时面临崩溃的危险。
柴桑城中,夔安有些焦急,城池四面被围,西、南方向是庾翼的五万大军,北面紧挨大江,亦有晋国水师游弋,东面的盆口关外是北伐军和李阳的精兵,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将受到极大的损失。
他原本指望石虎麾下的十万大军,会挥师向西,增援柴桑,却没想的石虎只派遣了一万五千精兵向柴桑方向进攻,主力六万龙腾卫士全部奔向历阳方向。
而这向柴桑方向进犯的一万五千大军,如今才抵达皖城,距离柴桑还有好几百里,至少要三、四天才能抵达。
“将军,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