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菱轻哼一声,打断这场硝烟味十足的争斗,看向严家主,淡淡道:“倒不知严家主什么问题需要解释,可否说与本世子妃听听。”
一见沐清菱问起,君倩雅还不等严家主说什么,就露出委屈的模样,瘪嘴道:“嫂嫂还不知道,刚刚严家主问起我的病情竟一口咬定倩雅是在装病。嫂嫂你说,我堂堂郡主之尊,需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过这种人不人的日子。我又不是疯了。”
沐清菱眉头一跳,目光落在君倩雅的脸上,颇为无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妮子这么擅长伪装,若不是因为她也是知情人,估计也得被她这副委屈的样子骗了。
“装病?!”不过片刻的时间,沐清菱的视线再次落向严家主,慢悠悠道:“原来严家主想要的解释竟是让宁王府的郡主承认装病一事么。”
严家主冷硬的道:“倩雅郡主的水痘究竟怎么回事,世子妃心知肚明。”
沐清菱冷笑一声,“郡主的病情是御医院众多御医亲自诊断出的结果,这里面可还包括严家主…你。只不过,现在看来严家主是打算推翻几位御医的诊断结果,打算给出与总不同的诊断。难怪严家能在御医院一手遮天,现在本世子妃也算是明白了。”
“世子妃,休要血口喷人。”严家主眉宇间的怒气越加的明显,沐清菱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了,他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明白。
“怎么会是血口喷人,不说严家主本身就是御医院现如今唯一的院使大人,就严家大公子,年纪轻轻就位居御医院右院判之位,这可是许多有名望的大夫都望之不及的。”沐清菱凉凉的开口。
果不其然,沐清菱的话音一落下,在场的几人脸色各有变化,特别是严家主,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单纯的对沐清菱的话动了怒,那么现在却是隐藏杀意。
君倩雅与邵涟韵两人虽然不太明白沐清菱的意思,但是对于严家主是御医院唯一的院使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至于另外一位院使大人的去处,他们虽然听到了些风声,但是她们毕竟是闺阁千金,知道的也有限。
见到君倩雅邵涟韵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沐清菱淡淡一笑。既然要与严家正面对上,他们又怎么不可能掌握一些有利于自己的先机。
严家立世百年,早在最初本家的医术确实盛极一时,就连医德也被世人广为称赞。只是,正所谓盛极必衰,随着时间的变迁,朝代的更替,严家精妙的医术也慢慢的走向没落,族中子弟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只是感受到了被世人敬仰,尊崇的严家子弟,又怎么甘心一落千丈,被所有人淡忘。只是族中医术拿得出手的子弟实在少得可怜。更何况还有一个被誉为医学圣地的药谷逐渐被大家知晓。
所以,抢人功劳也就变成了严家最常做的事情之一。
他们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做,他们首先会威逼利诱的将医术精湛的大夫划入自己的阵营,然后用他们救人治病的功劳去赢得老百姓的敬仰,而那些百姓也确实理所应当的信服了。
真不知该说一声愚昧无知,还是可悲可叹!
至于咱们这位严家主,他这院使之位的来历,自然也少不了各种阴谋诡计。
再说,在这之前,御医院本来是有两位院使大人的,但是如今只剩下他一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自己自然心知肚明。
沐清菱眼中讥诮一片,说什么当年那位老大人是用错了药才致使皇上的嫔妃丧命,这样的证据拿出去,只要有点真本事的人都不会百分百相信,至少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也许是因为沐清菱脸上的讽刺太过明显,严家主有一种自己埋藏得最深的秘密被暴露在人前的耻辱感。这种感觉不由的让他想起数十年前,那位被他列为对手的中年男人,却在一败涂地后依旧不慌不乱,大言不惭的叙说着他们严家是如何的摔落尘埃。
那一刻,他的心境无疑是愤怒的。即使是现在被迫想起,他依然感觉得到那时冲天的怒火。
所以,他终于忍不住释放了杀意。
大夫,向来是救人于水火,却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沐清菱深知这个道理,严家主自然也不例外。
沐清菱神色平静,她不认为严家主即使有这个能力,也敢在这个时候动手,更何况,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嫂嫂,想必严家主是觉得倩雅的病不配他出手,所以才……,不如这样,你去跟大哥说一下,我宁王府高攀不起他严家,以后倩雅的情况如何就不劳他严家主费心了。”君倩雅淡淡的开口。
沐清菱朝旁边斜了眼,淡淡道:“也好。虽说此次是由皇上下的旨意,但是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宁王府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家。这件事也不用请示世子了,严家主你现在就可以走,本世子妃绝不拦。”漫不经心略带讽刺的语气,就差没直接说你可以滚了。
严家主倒是想走,但是他即使再怎么的怒火中烧,也没失去理智的彻底一走了之。
“世子妃,郡主,你们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老夫什么意思你们心中清楚,难不成还真的想让老夫拿出证据,弄得自己颜面尽失才甘心。”严家主冷哼一声。
沐清菱颇有兴味的点点头,“颜面尽失!看来严家主此次前来,准备的挺充分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究竟谁才是颜面尽失的那个,或着说…身败名裂。
“老夫不知世子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