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欢离开西侧,跟依儿说自己想静一下,然后独自在长廊里行走,边走边沉思。来京城后,发生太多事了,让她身心疲惫不堪,脑袋晕晕忽忽的,思想打结。
无可否认,当自己知道祁煜是太子,又想起俞老爷给自己的任务,心里有几分庆幸,她可以理正然顺的阻止他们接触。以为减少见面,他们有机会发展下去是微乎其微,可为什么听到碧儿说恨她时,那心里很难过?
她真的如自己所想那样,对祁煜没有非分之想吗?真的没有吗?
予欢在心里再三的问自己。
有!
她可以骗所有人,但骗不了自己,俞碧儿骂得对,她在痴心妄想,心里想一套,做又一套。如果对祁煜没有心存幻想,在与他不小心接吻时,心为什么会跳?在他推开自己时,心为什么会难过?
让她雏步的只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若是有她以前的外表,以她的性格,怎么会偷偷的喜欢一个人呢?以前的她,只要看上眼的,就会主动争取。那像现在畏首畏尾的,顾虑重重,暗底却做小人。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再来,墨澈那些怪异的行为更扰乱她心神,为什么她对祁煜心动之余,还会为墨澈的吻心跳不已?难不成她因为外表平凡,所以心里不平行,变态的想做潘金莲?
还有,墨澈对自己种种无视和冷酷,她应该是恨他的,可想到他三番四次的救了她,这些恨却显得那么的幼稚。
想着想着,她根本没有认真的看路,随心而走,转入一条幽静小径。她直直的走到底,回神时,发现这里是一座小小树林,树林旁边可看到一道墙。
这时,一阵风吹来,风裹着花香阵阵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予欢闭目深深吸了一口花香,顷刻后,睁开眼,目光仿佛给穿透墙般,深深地凝着围墙。
越过这道墙,会不会也是另一座宫殿?花香应该是从那里传过来吧?
抬头看看天色,已接近落日,可她现在不想回寝室,不如爬上墙看看,反正这里又没有守卫,不怕被人发现。
于是,她左右看了一下,见到紧靠围墙的一棵大树,树枝攀上围墙,顺向外延伸的。爬树难不到她,以前她家后花园就有参天大树,哥哥们在树上还为她搭了个小木屋,无论开心抑或不开心,时时都会爬到上面去。
在四周环顾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靠近,于是,她撩起裙摆,三两下的爬到围墙上,抬眼一看,豁然见到一片美丽花园,占地非常大,放眼望去,净是一片花海,各式各样的花朵尽显眼前。
除了普罗旺斯外,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海,而且,百花齐放,各自争艳,美不胜美!
她往沿延伸出去的树枝爬去,紧握着碗口粗的树枝,幸好这围墙的高度不高,让她轻易地跳下去。
予欢像个孩子般,在花海转了一圈又一圈,被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围绕着,感觉非常惬意,神清气爽!
夕阳斜斜落下,投在她身上映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辉,风吹起她那瀑布般顺滑的长发,衣袂飘飘,远远看去,宛如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累了,她走到以高大的紫藤花架建成的长长的走廊,在廊里的石板凳坐下,仰头望着这些紫藤花儿,长长叹了一声。
‘唉’声刚落,突地听见脚步声,她立即转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高大男人朝她走来,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可那双看似温柔的深眸,目光却很犀利,盯着她的眼神更令她心头忽起异样之感。
他是谁?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直到那个男人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是宫女,不是妃子,是来选妃的?”他的声音清朗,低沉中带点磁性的慵懒,却又不失优雅。
这声音……好听!有着令人心悸的魅力,可为什么她的心有种揪痛的感觉?
予欢捂着隐痛的心口,愣愣的注视着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妳究竟是谁?”他脸上仍然慵懒带笑,可炯炯有神的眸子,带着探究的意味,上下打量她,而那股不容违抗的威严已自然而然流露无遗。
“我……我……”在他犀利的目光逼视下,予欢心一惊,收回失散的心魂,起身想行礼,那知不小心踩到裙脚,跪跌在地,忍着膝盖的疼痛,垂首道:“小女子叫常予欢,参……参见……”
参见什么?他是谁?
看他的打扮和气质,又在皇宫里出现,难道他是皇帝?可听说皇帝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而他很年轻,看下去应该不超过二十七岁,那他是谁?是皇子吗?
她刚才小小的失态和随后的镇定,令男子扬扬眉,唇角露出一个绕有兴味的笑,“原来妳就是风丞相的外孙女,说起来,本王可是妳的表舅。”
表舅?那不是外公的妹妹华贵妃所生的儿子,也就是三殿下燕王?
予欢忙道:“小女子常予欢,参见燕王。”
“不必拘紧。”燕王祁焌微弯身,朝她伸出手,露出微笑。“起来再说。”
予欢微抬眼,眼前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十分好看。他为什么对她笑得如此温柔?是因为他们有亲戚关系吗?迟疑片刻,最后将小手交给他。
那知两手刚刚接触,予欢脑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让她迅速收回手,似乎不相信什么,犹豫一下,再伸手出去。这时,是祁焌握住她的小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