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形模糊的女子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然而只淡然的一眼看去,便有一只如有千斤的无形大手将那躁动翻滚的黑云镇压。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飘渺的声音极轻,温柔如水,带着一声沧桑的叹息。
只简单的一句话,不过八个字而已,却化解了这疯魔爆发的危机,神秘男子的火发在飞扬中渐渐平息,披散下来,那一双燃烧喷火的双眸也瞬间清明。
女子的玉手轻抬,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火发神秘男子时停住,声音中透着一丝心疼:“那魔性竟然将你的面容都改变了,万魔噬心之痛啊!到头来,终究是我欠你良多。”
“不痛。”火发男子轻笑着摇头,眼中有痴迷与满足,“至少这样我还能有再见你之日。”
“何苦啊!”女子的声音越发飘渺,身影即将消散。
容清扬呆呆的立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在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抢在女子消失之前连忙开口,想要将这来龙去脉,是非曲直问个究竟。
“老祖!您可是我妖皇一脉的圣祖大人?”容清扬恭敬的双膝跪地,“不肖子孙容清扬拜见老祖,还望老祖能够为清扬指点迷津,到底那魔性是何物,清扬觉醒血脉之力又能为败落至今的妖族做些什么?”
“前路早已注定,可怜你小小年纪便要肩负此等重担。”妖族圣祖慈爱的看了容清扬一眼,又转而与那神秘男子对视,“当年我留下一道神念于玉环当中,只有在你再无把握之时才会苏醒,如今看来,你们是选了这小丫头来镇魔救苍生了?”
“原不是她的,却又阴错阳差变成了她,这大概就是她的命数吧!”神秘男子苦笑,看向容清扬时露出一抹愧疚来,“我已几近迷失的边缘,怕是真的再撑不了多久了,只盼这小丫头能够早日成长,掌我妖族天命,复这天地太平,不求如你那般惊才艳艳,但求只要能有你的十之六七,那魔性便翻不了天!”
火发男子的话音落寞收尾,望着眼前早已经没了那佳人的一片虚无,苦笑着默默摇头:“离开这里吧!趁我还能够压制住封印在这玉环当中的魔头,快些远离这片被魔火烧成了一片焦土的死地。”
“我的小黑当中封印这魔头!?”容清扬惊的险些将玉环甩出去,这神秘男子是多么强大的存在!那消失了的妖族圣祖又是如何逆天的传说!竟然都对玉环中的魔忌惮甚深,而她傻乎乎带着这要命的魔器犹不自知!
“是的,而且这魔头注定由你来斩杀。”火发男子无比郑重道,见容清扬煞白着一张小脸儿,又不由轻笑,“我曾感应过你的心神,不是很有担当,志气满满吗?既然你也早已有了直面命数的觉悟,如今这样胆怯又是为了哪般?”
“我……”容清扬惭愧的缓缓低下了头,想起圣祖大人之前说过的话,面前之人似乎在无尽岁月中一直承受着万魔噬心之痛,镇压着魔性,为的便是等待她这个妖皇传人的出现。
她?拯救苍生?
虽然曾经无数次的猜想甚至好奇,千醉这般磨练她成长,助她觉醒血脉之力,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给皇族报仇?为了复兴整个妖族?为了统一天下?各种千奇百怪的设想都曾经出现在她的脑中,但是却绝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原因——拯救苍生!
“走吧!魔种已经苏醒,你的那些追随者若是不及时救治,将来都会成魔!”火发男子看了一眼再次涌动的黑云,不禁蹙了蹙眉,“那一日似乎将要提前到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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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神殿中血光点滴闪烁,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酝酿,然而此时却并不曾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草木灵界喊杀冲天,早已失去了往日宁静,容清扬与众修士当初破开金色牢笼的束缚,绝不会想到自己释放了怎样的凶残煞星,而这些数万年前被封印囚困于此的亡命之徒,则将草木灵界当做他们狂欢的第一站。
“长老!”悲呼声中又有一位草木长老败下阵来。
那长老一声闷哼,墨绿色的鲜血喷出口来,径直向着前方极速射去,眼看即将溅落在那巨狼凶兽身上,草木长老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明知道不敌却还是拼尽了全力,只为这最后一口致命毒血,能够在对方懈怠之时攻其不备。
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战之法实在算不上明智,然而草木一族本就势微,只能与那一群在万年前便凶名赫赫的恶徒定下赌约,五局三胜,保下所有草木生灵的性命,更是为大殿深处的血脉觉醒的小殿下护法,为传送到不知何处的容清扬争取更多的时间。
“啊!”墨绿色毒液才一碰触到那凶兽,便瞬间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黏了上去,坚硬如山石的皮甲竟完全没有半点抵挡之力,在兹拉兹拉的声音中被腐蚀出一个足有拳头那般大的血洞,然而离火巅峰强者舍命射出的毒液怎能只有这等效果!
“你!你们不得好死……”那中毒的巨狼凶兽也算得上是个干脆狠绝的角色,当即便一斧挥下,生生将自己被毒液射中的右腿齐根砍断,狞笑着望着草木众人,只可惜那笑才出现便僵硬凝固。
如山一般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几息之间已化作了一大滩墨绿血水。
周遭的空气在这一刻凝滞,那可是半步跨入碧落期的凶兽强者啊!竟然就这样瞬间尸骨无存?
不论是旁观的人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