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孟祈毕竟伤得不轻,饶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倚到了陆明萱身上,好容易被扶到床上后,他依然累得够呛,伤口也疼得够呛,额头上都有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陆明萱很是心疼,不由嗔道:“谁让你有话不好好儿说,偏要施什么‘苦肉计’了,如今知道疼了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骗人!”

凌孟祈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俏面庞,看着她嘴上嗔着自己,给自己捻被角的动作却无比轻柔,虽疼得够呛,心下却是说不出的满足说不出的畅快,拉了她的手扁嘴道:“你何尝给过我‘有话好好儿说’的机会,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你可得答应我,以后再不能不理我不见我了,有什么话,我们都当面说清楚,好不好?”

陆明萱看他满脸委屈的样子,饶知道他装相的成分更大一些,也是忍不住心软,讪讪道:“谁叫你那日那般欺负我的……”想起方才他又“欺负”了自己,才回复了几分正常的脸又红得像个辣椒起来,声若蚊蚋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可你也得记住,以后再不许算计我,再不许骗我。”

“再不了!”凌孟祈忙保证,“你若不信,我可以起誓的,苍天在上,若我以后在欺骗萱妹妹,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没说完,已被陆明萱没好气的打断:“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也不知道忌讳忌讳,难道你不起誓我便不信你了不成?好了,你歇息一会儿,我出去让虎子与你请大夫去,本就伤得不轻了,伤口要是再恶化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又给凌孟祈捻了捻被角,才起身欲出去。

却被凌孟祈一把给拉住了手,看着她可怜巴巴的道:“你不会就这么走了罢,我还有好多话想与你说呢,明儿你会不会来看我?我如今这个样子,不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下不来床,就更别说出门了,你若不来看我,我少说也得一个多月才能再见到你,我光是想想都觉得这一个多月有多难熬,你不会忍心扔下我一个人的罢?”

这人不但脸皮厚,装相的本事也是一流啊……陆明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片刻方小声道:“爹爹去府里接我和姐姐时,用的是太太病了,想接我们回去帮着照顾一下弟弟,打理一下琐事的借口,所以我们在家待一个月虽不现实,十来日还是可行的。”

也就是说,至少接下来十来日,自己可以时常见到她了?凌孟祈止不住的高兴,却仍想要更多,继续可怜巴巴道:“也就是说,你明日一定会来瞧我了?”非要她答应了明日会来看自己后才肯放心。

陆明萱被他磨得没法,况她自己也放心不下他,因红着脸没好气点头道:“是啦,我明日一定会来的,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可以放开了我了罢?”

凌孟祈这才笑得一脸满足的放开了她,脸色虽仍有些苍白,这一笑也完全当得起“笑靥如花”四个字了,陆明萱被亮闪闪的晃了一下,不由暗自感概,还好自己两世为人,有些事看得比较淡了,不然以后时常对着凌孟祈这张脸,就算是心志再坚韧,恐怕也会渐渐自惭形秽罢?又暗自庆幸,幸好自己长得也不差,不用怕将来两人站在一起时,会让旁人有她配不上他的想法。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陆明萱去到了厅里,虎子眼尖,立刻发现了她,忙忙迎了上来,急声问道:“萱姑娘,我们少爷这会子怎么样了?”

陆明萱这才回过神来,道:“方才我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他也许是被我唠叨得受不了,倒是醒了一会儿,但伤口却疼得厉害,你即刻使人去请个大夫来与他瞧瞧罢。”

虎子闻得自家少爷真的被陆明萱唤醒了,惊喜不迭,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我们家门外就有一个医馆,先前少爷的伤就是那里的楚大夫帮着看的,医术也好为人也好,我这便打发人请他去。”自出去安排人请大夫去了。

余下陆明萱单独面对着陆中显,对着他似是大有深意的目光,总觉得有些个不自然,片刻才讪笑道:“爹爹等了这么久,等急了罢?也不知姐姐这会子怎么样了,要不我瞧瞧她去?”

陆中显又不是傻子,先前没反应过来凌孟祈是在借机施“苦肉计”也就罢了,如今在陆明萱与他独处了一会儿,他便“醒过来”了的事实面前,他若还不明白,那便真是个棒槌了,不过这事儿陆中显也是乐见其成的,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那你瞧瞧你姐姐去罢,待会儿大夫来了,你在也不方便。”

陆明萱应了,待虎子回来,让虎子安排个婆子引自己去寻陆明芙后,方屈膝与陆中显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一时楚大夫来了,给凌孟祈瞧过伤后,捋须皱眉道:“怎么大人的伤口又裂开了,老朽先前临走时不是说了,大人必须卧床静养,连出恭都必须在床上吗?如今可好,又流了这么多血,伤口本该半个月就能结痂的,只怕又得多拖些时候了。老朽这次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大人再不注意,让伤口又裂开了,老朽便不会再与大人治伤了,省得到时候大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坏了老朽多年的名声!”

凌孟祈不由有些讪讪的,当着陆中显的面儿,他总不能说自己方才先是占了人家女儿的便宜,后又因急着留下人家女儿,摔到了床底下罢,要知道方才他可一直“昏迷不醒”呢……只得虚弱道:“我方才醒了之后,觉得躺得浑身都疼,便翻了个身,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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