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双手握拳,身后骨翼轻震,“不论如何,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做你们的走狗了。前一世我那般痛苦,就连我死了也不放过吗?这就是你们所谓高高在上的仙?”
凌渡在帝江尤有震惊的目光中轻摇头叹息道:“邱泽,不错。我是与他下了一盘百万年的棋,可最后难分胜负。”
凌渡的话越发的声小,直至最后更似喃喃自语:“这局残棋终究只是没有结局罢了。邱泽,既然你执着于此,那便让你我亲眼见一场胜负吧。只是你我早已跳出棋盘,结局如何都非你我之力了。”
说完,凌渡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帝江感惑的目光中,不甘,万丰的不甘。
本以为夺了这幅身躯,乃是破了凌渡的百万年心血,一想到能让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如此狼狈,帝江怎无兴奋之色,但而今观了凌渡之貌,闻了他所之言,帝江再也不会如此看待了。
原来被诓骗欺瞒的还是自己罢了。邱泽,这位曾经在帝江之上的高高仙,他许下的承诺不过是一场泡影,引帝江重生,不过是再入一场他与凌渡之间的棋盘。天乞是棋子,走完了前半段,而现在又轮回到了帝江身上。
帝江低着头,全身散发着寒意,不甘命运的摆布似乎从天乞身上回到了帝江的灵魂中。
“天乞,如果是你......不,应该就是你,你会怎么做......”
帝江没有得到回应,或许他只是想对自己的灵魂发出疑问。
从始至今帝江便是天乞,天乞便是帝江啊,一个魂一个身,只有分离过,而今又重归平静。
......
寰宇之上,凌渡勃然出现,在他面前,有一方石台,还有一位老者,这景观与十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从未发生过变化,只是那石台上再没了当初的棋盘。
凌渡面无表情的走到老者面前,老者宛如死物一般的将头抬起,一样的眼神,似乎压抑了多年。他便是曾经执掌帝江欲破纪元的邱泽。
凌渡坐下道:“你便非要阻难我吗?”
邱泽似乎多年不曾说话,仿佛在凌渡离开的十几年里这副口舌便从未开过只言片语,声音苦涩难堪,“你明知会失败,不如一起看一次结局,这棋局的结果,你就不好奇吗?”
凌渡再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
失败,这或许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多有不甘罢了。邱泽想看这结局,凌渡何尝不想,纪元这个创造万物的缥缈之物,谁又能执掌一二呢。
.......
浮图。
一年后,南寰覆灭的消息恐惧在每一位修士的心里。浮图四地,唯东原最盛,但谁人不知那南寰只是不争罢了,而今一个如此强大的地域顷刻间毁于一旦,无人不惊,无人不恐。而做下这一切的便是帝江之身的天乞。
“南寰源观,七十二化灵,三十六灭劫;天宫更是有着从未展露的力量,如今全都毁于一人之手?谁!难道他是仙吗?”
在东原有如此一个地方,此地只有寥寥的三人,一人负剑,一人捏符,一人两手空空。方才的话便是从负剑之人口中所出。
“凌云,你猜不到吗?”两手空空的老者,目光似乎看淡了一切,“李单客,你呢?”
而那位两手空空的老者便是邻比之,这三位便是东原二环的势力,剑符身三道。曾与天乞最早接触的便是邻比之,而后在南寰的神秘老者也是他,只是当时的天乞没有认出罢了,毕竟是二环之人,创造银白鬼面的也是他,以身证道,无法无源。之后便是李单客,在月流霞中,也与曾经的天乞相见过。唯有这位凌云,其实也早也渊源,或者说这三位从很早便留意着天乞了。西岭凌云宗,便是凌云所创!
东原二环,这三人独到三家,被万世崇拜,他们都是凌渡的使者!降生于此,便是为天乞做他们口中的天路者。
“我不信,上人竟会失败,我等竟会失败!”
凌云有些难以相信,神色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在场的三人,都不曾相信,但如今事态就是如此发生了。
此刻的天空忽而将来闷声的轰响,并伴随着阵阵的红芒。
凌云目色望去,身后负剑擎天怒气道:“何方宵小,不自量力闯我耳环。”
早很久之前,也有一位欲闯二环的人,不过他成功了一半,见到了三人的手段,但至此也就疯了,哪位如今还住在南宫家,一位受人仰望的老者。
李单客向前走了半步,目光望着天边即将破碎的阵法,遥叹道:“是他,他来了。”
虽然凌云创造了凌云宗,与天乞的渊源最早,但他却连李单客都不如,他从未接触过天乞,更不知他是一位怎样的人。
更何况如今的天乞已乃帝江!
黑云从天空降下,三人在这庞大的力量面前,颓然失力。
此间帝江连三人的面都未去见一次,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天乞站在了二环的顶端,脚下便是受万人崇拜的二环。
清风吹过,天乞望向脚下道:“答应你的,我都会帮你做了......”
这一次,帝江天乞将二环踩在了脚下。
天路者,如今看来不过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