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江文焕轻轻的上前,将自己的身子落在江旭辰的身边坐下,然后转过了身子,轻轻唤着他。
江旭辰睡的朦朦胧胧的,整个人明明听到了江文焕的话,却也依旧不搭理任何人,翻了个身,接着睡。
江文焕见江旭辰这幅模样,心中带着些不忍。
“旭辰啊,你醒醒,听父王说,那边传过来了消息。”江文焕道。
“你知道吗?雅伫出现了!”江文焕道,“已经消逝了二十多年的雅伫就这么重现了。”
江旭辰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江文焕看着有些担心,着急。
“玄凌和南梁都受到了来自雅伫的这股打击,不光势力受损,而且,玄凌和南梁之间的生丝来往都已经被这股突然重现的雅伫势力给全部垄断,如今,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和国库的收入,都已经被迫中止了。”
“那又如何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厌烦于江文焕的絮叨,江旭辰睁开了眼睛,没有表情的说了一句。
江旭辰许久不说话的声音在突然的开口当中,有一些沙哑。
江文焕听见江旭辰如此说,他的眉心皱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你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的使命?忘了你应该……”
“对,我忘了一切,忘了所有的事情,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承担这一切!”
江旭辰突然在床榻上起身,扔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然后坐起身来大吼大叫愤怒着。
这是第一次,江文焕见到这样的江旭辰。
他突然之间不动了,等着江旭辰的下文。
“我的身份就是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当作棋子,给送到了这里,去履行所谓的所有的使命。我依旧是个见不得光的身份,还是一颗随时可以弃如敝履的棋子,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心情?过了那么多年,我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她而已,可是,你们所有人都拿她当棋子,去伤害她,利用她,包括你在内!”
愤怒的江旭辰用手指着江文焕,是一身的愤怒,一身的不悦。
屋内虽说不至于漆黑一片,但是,江文焕可以轻易的感受到江旭辰的激动和愤怒,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江旭辰在激动之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有那俊朗中带着挣扎的挣扎。
江文焕看清楚了,曾经丰神俊朗的江旭辰,如今胡子拉碴的模样,带着一脸的苍白,一脸的堕落。
江文焕看着这样的江旭辰,心头微微的难过。
江旭辰的脸上带着最为明显的忧伤和满面的泪水,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江大公子的狼狈。
“旭辰,你……”
江文焕开了口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
“我在意的就只有她,我愿意为了她放却一切,就只单纯的做江旭辰,我也可以因为她,启动我们筹备了近三十年的计划,就只是为了能够护她周全,让她留在我身边。可是结果呢?萧暮宸伤害了她,你们利用了她,你们都在试图把她往火坑里推,所以,她才走到了这一步。”
“是你们害惨了她!”
江旭辰激动的怒吼,可是在吼完以后,他又接着软绵绵了下来。
“不光是你们,还有我,我也害惨了她!”江旭辰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极大的责任,我怎么可能逃的了干系呢?”
说罢,江旭辰重新平复了下来,双手捂着自己已经三年来没有好好打理过的胡子拉碴的脸,无助的坐在床榻上,掩面而泣。
即便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江文焕还是感觉到了他浓浓的伤痛还有浓浓的悲哀和绝望。
他没有见他哭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可是,如今,江旭辰就这么掉着眼泪。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他的指缝中间给流了出来,将江旭辰的整个世界给浸湿。
“该死,我们都该死,我们全都该死!”江旭辰捂着自己的脸,带着哭腔喃喃道。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道,仿佛魔怔了一般,不言不语,就只是念叨着自己该死,所有的人都该死。
江文焕突然之间就有些害怕了,这样的江旭辰让人害怕,很害怕。
宸王府。
萧暮宸在经过几天的准备以后,终于到了离开南梁京城,前往玄凌国的泸州,去看看那雅伫。
自从萧暮宸三年前醒来以后,整个人变的铁血又无情。
萧暮宸杀人不见血,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味儿,对谁都不会留情,即便是面对南烈,萧暮宸也没有吃过亏。
可是,雅伫出现,就让萧暮宸三年以后,第一次吃了哑巴亏,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先是势力被拔除,接着,又是生丝被断。
如今,萧暮宸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泸州,去看看雅伫,看看那唯一能够让他吃了哑巴亏还没有办法的人儿。
澹雅?!
他很好奇,也很期待。
萧暮宸以查清生丝被断为由,亲自请旨要去玄凌。
萧照欣然同意,他心里很清楚,萧暮宸去玄凌就是为了去看看雅伫,去探查雅伫,原本就是想要查清楚这雅伫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支撑着。而如今这番举动,不过是打了一个极为名正言顺的幌子,而他自然也想知道雅伫的情况,自然而然就让他去了。
其次,萧暮宸如今的势力在握,无论是手中的军权,还是在朝堂上的局面,又或者说是在边城的威望,都是已经无法动摇,尽管他早就已经感觉到了功高震主,但是,目前并没有很好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