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沉默着看着眼前的画面，难怪龙且和项羽明明实力超凡，却被一群看门弟子所欺负；难怪龙且会这么在意项羽的安危，杀了项羽龙且的反应超脱npc设定的大；难怪……龙且出了游戏，会变的这么低沉。
本就是受尽苦楚的人，如何能在清醒时获得快乐？
“闭关弟子大多如此经历，楚璃你未免过于感性。”一旁抱着琴的梵音依旧是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他不明白，为何明明身为强者，楚璃却会爱上这么个身世卑微的家伙。
久闻凡人不重阶层，宣扬人人平等之道，楚璃出身凡人，怕是被这种奇怪的思想荼毒已久。
楚璃不言，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从某些方面上来看，龙且和她是一样的人，都是被一个“恩”字推入困境。那时她有杀手兄，瘦猴，秦慕一那些朋友，可龙且呢？
他只有一个项羽，而项羽，却也是跟他一样的可怜人。
梵音有些不耐，他看不得软弱之人，正如同他受不了些微的肮脏。楚璃虽是帝星守护之人，性子却是太过软弱。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现在还不到午时，看不了天上星象。
楚璃，真的是新帝星么？他开始怀疑自己当日所观天象，十三大人的守护星黯淡无光，帝子的守护星也有衰落之际，唯有镇守妖帝之星，正以一种蓬勃的生命力向四周扩散星光。
妖族，会因这个妖帝而崛起。而六界，也会因为她而改变。
这也是为什么，梵音会顺坡下驴答应了楚璃的归顺要求。人人皆知千音殿弟子善音律，通幻术，却无人知晓，他梵音，在观天象晓万事上更有造诣。
那些个术士能解出的星象他能解出，他们看不出的，他也能看出！
他早就看出楚璃崛起的趋势，但在楚璃绑他之前，他也没想过如何和楚璃同一阵营。就在楚璃泼他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加入这些人妖联盟！
楚璃从低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项羽也在这时抬起了头。
他的眼中一片清明，很明显，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梵音挑眉，极为优雅地后退几步，听闻闭关弟子多为七转以上的实力，他可不想自取其辱。虽然项羽未必敢杀他，可就算是被他打了几下，也是会弄脏衣服的。
“楚璃，小心。”梵音没什么情绪地叮嘱了句。
楚璃：……
项羽拔剑，眼中寒意更甚。
“我无意看你的过去，我只是……想知道龙且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他一直困守在那样的心境中。”楚璃后退两步，努力解释自己的用意。
“你想知道他的过去，”项羽拎着剑，剑刃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音：“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窥探我的隐私？”
项羽的表情极端愤怒，他只是个闭关弟子，他以为只要不去争抢，就能保持最后的尊严。可没想到，他好兄弟最相信的人却要借着这层关系窥探他们的过去，这个女人，简直自私至极！
“抱歉。”楚璃试着道歉，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过分，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龙且永远都是默默保护着她，总是把她推得远远的，却不告诉她为什么。
她听说了龙且曾经的故事，却只知道个大概，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龙且会这么坚定地留在蓬莱。
而现在，她知道了。
她很抱歉。
把项羽童年的伤口再次撕开，还是以这样残忍的手段。
“你闭嘴！”项羽一剑刺向楚璃，浑身气得发抖，如果不是因为龙且，他现在就回打死这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唯一能打败黄泉界鬼物的人，也不管，她到底有多重要！
利刃穿透血肉的微小触感通过剑传到手间，项羽脑内熊熊燃烧的怒火顿时熄灭，他颤抖着放开了自己的手，剑留在对方的胸膛上。
“！”梵音收了琴，背后满是虚汗。
这个女人，未免也太……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许，有点蠢。
“你到底想干什么！”项羽抱着自己的脑袋，神情有些绝望。他杀了楚璃？不对，这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死。
她一定又是在打感情牌，可是，这一剑，确实是他刺下去的。
如果龙且知道……项羽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传到天灵盖，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一遇上问题就用自残的方式来解决。
楚璃咳了两声，拔出插在胸膛的那把剑，郑重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平息你的怒火，当初在楚汉游戏里，我杀了你，现在我还你一剑，我们两的恩怨，一笔勾销。”
“而今天，我看了你的秘密。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作为抵消。”
项羽眉头一皱，目光顺着楚璃胸膛间逐渐扩大的鲜红而心惊胆战，他别过头：“我不想听，有这个精力，你倒不如去先挽回自己的小命。”
血液滴滴答答滴落在草地上，这声音，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那好，改日再告诉你。今日我说的话，我便当你是认了。”楚璃顺坡下驴，转身离开。
梵音一愣，也快步追上楚璃离开了。
项羽看着两人的背影，浓黑的眉头皱了又皱：“疯子，真是疯子！”
楚璃在出了密林的时候就倒下了，她本就重伤初愈，现在又来一剑，怎么能承受得住？
看着倒在地上的楚璃，梵音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掏出帕子隔开自己的手，将楚璃带了回去。
东蓬莱正热火朝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