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招
见此情况,一营将军张了张嘴,仿佛想呵斥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而朱慈烺则是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他并不认为那名校尉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可问题在于后金国可以不在意他们在国与国之间的舆论或口碑,但是大明却不能不在意。
就拿朱慈烺来说,不可否认他心中一直抱持着报复后金国的心思,但那顶多只是让后金国蒙受巨大的损失罢了,难道说待等他有朝一日反攻到后金国境内时,他也学后金人的战争方式一样,纵容麾下的士卒去烧杀抢掠
那与后金国的那些爱新觉罗王公贵族又有何区别。
心想:还是算了……还是回帐想想下一步吧,经过这一仗后金王爷多铎应该不会再强攻我军营寨了。
与一营打了声招呼,略有些疲惫的朱慈烺自顾自回帅帐去了,毕竟以所谓的道义说服自己不趁机射杀那些后金兵,反而让他们将尸体连带着装备都搬走,这种事他其实也无法接受,索性眼不见为净。
现在后金军终于徐徐撤退了。
因为那名校尉的威胁,那大明营墙脚下的那些后金兵的尸体在哪里摆放着,不过那些后金兵们最终也没敢来搬运。
而后金将金戈倒也不在乎那么寥寥数百人的武器装备,见大部分战死的兵将尸体与武器皆已回收,便当即下令了全军撤退。
这一仗后金军损失了尽六千名士卒,而其中有至少五千人是步兵,可想而知,在这场仗中后金军步兵的消耗都多么的巨大。
然而当后金王爷多铎听到了这个伤亡数字后,他却并不满意这样的一个结局。
并非是因为伤亡人数过少,而是这个伤亡数字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对方也没有造成伤害,他还未达到他给予金戈的三万人的标准。
这当金戈等将领一回到营寨,后金王爷多铎便将这些个将领叫到了帅帐,沉着脸质问他们这里面的缘由。
金戈与铁马是相处多年的同僚,因此他们也并没有推卸自己的责任,只是默然不语的站着不动。
见此铁马抱拳向后金王爷多铎说道:“王爷此事不关金戈,都是末将逼迫他下令撤兵的,因为末将实在是不忍心我军……我针对当时的战况判断出要是再行强攻,这也难以攻克对面的那座明营,我们后金军队只是增添无谓的伤亡……与其白白消耗我后金兵将的性命,咱们还不如想想别的法子去弄他们。”
“我们想别的法子”后金王爷多铎闻言气乐了。
心说:本王要是有别的法子可以尝试,还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王爷还会叫那些兵将去白白送死么
可就在他拿眼睛瞪着铁马时却见铁马抱了抱拳,低声说道:“若王爷不计兵将的伤亡,末将这里倒是有一策可以尝试一番,若顺利的话则那座明营形同虚设;可若是不顺利的话,我军数万兵将顷刻间丧生……”
这月初京营的明兵们合力击退了后金国大军的强攻,他们成功保住了辽水大营,并迫使陆战失利的后金军不得不想办法从水路寻找破敌的办法。
两日后后金军大将铁马亲率士卒四万战船百艘,沿着黑河逆流而下,经过渤海出奇兵欲偷袭明国的都城北京。
记得两日前铁马向后金王爷多铎提出这条计策时,他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后金王爷多铎宽慰他的话,却使他心头的顾虑稍稍消退了几分。
从常理来看后金王爷多铎所说的的确没错,毕竟眼下已将至年关,黑河的水远不如春夏秋季节多,想要筑坝蓄水破坏他铁马麾下的战船队伍这并不容易的。
可后金王爷多铎万万没有想到明国早在两个多月前,在宋王朱慈烺才刚刚抵达辽宁时,这位年轻的宋王殿下便以一枚大明皇帝御赐的金令为代价,命令洪承畴跋率领京营人马在黑河与辽水的交汇处筑造了水坝,并留了一支不到一千人的兵力在此驻守。
而这支小股驻扎在这里是没有被人发现的,兵力的布置不多也不少,这里的武官是一位军侯,正是当初在朱慈烺于京营内激将时,率先站出来反对后者的那位将军张文。
不得不说张文尽管起初对朱慈烺有着很强的敌意,但那只是因为朱慈烺为了激励他们京营明兵,侮辱了他们京营的军旗罢了,待等这件事说开以后,张文对朱慈烺也就没了成见。
身为众多被朱慈烺激将的京营明兵之一,张文当初听了那番慷慨激昂的战辞后,心里也是激动地热血沸腾,在心里一心只想着上战场,杀敌立功保家卫国。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很倒霉地成为了留守在水坝附近的驻守人员。
“现在也不晓得辽宁的战事打地如何了,唉,咱们这也太不好,谁让咱们是后娘养的……”
他与麾下明兵一样,将军张文咬着一根枯草在哪里发呆,自己用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地上,不知道该干什么,自己也百无聊赖地想那北京西的美女。
不光是他一个人是这样的,驻守在此地的明兵都十分羡慕那些此时已踏上了战场的大明军队的同泽们,不想他们这样,这两个多月来无所事事,一个个的在这里等候在水坝旁玩水,他们现在一个个都快闲出病来了。
“老张,你说说,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那个时候傻不拉几的,那时得罪了那位宋王殿下,因此那位宋王殿下记仇了,故意叫咱一营将军将这个活丢给你啊你说是不是吗?兄弟们不能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