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最是纯真, 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跟谁在一起,不然怎么说是赤子之心呢。夏老夫人跟阿好都很喜欢枣子, 枣子没事就会来这里玩, 慢慢的熟悉了, 她也愿意跟她们笑,给这大院增添了不少的生趣。
这天阿好又去山边找合适的地方, 找累了,她想歇歇脚,一眼就看见旁边的山坡上有一个破庙,便走了过去。
站在山坡上,下面的山路尽在眼前,她忽然眼前一亮,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她找了这么多天,就这个破庙的位置最合适。
这里离矿山不远不近,又在矿山通往村子的必经之路上, 站在这里往下望,她几乎都能想象到每天早上工人满身干劲来上工、伴着夕阳有说有笑下工的样子,她的饭店若是开在这里, 还怕生意不好吗?
越想越兴奋, 阿好去望那破庙。她在这下沙村也生活了十几年, 怎么从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处破庙?
破庙真的很破, 三间庙堂大的院子,院墙全斑驳了,粗略一看,那正殿的房顶就有好几处破洞,似乎根本没人住的样子。
这门也是,门上原来应该有一个牌匾,现在那牌匾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就剩下一块微白的墙面证明它曾经存在过,门更是破的不能再破了,几乎到处都是洞。
这样一个破庙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怪不得阿好根本不记得它。不过很奇怪的,这门上竟然有一把半新的锁。
阿好拽了拽那把锁,锁的很结实,锁眼有摩擦的痕迹,证明时常有人会用这把锁。
这锁是谁的?或者说这破庙是谁的,阿好有些皱眉。不过不管是谁的,她都不想放弃。在原地歇息了一会儿,也没看谁来这破庙,她决定先回去,等下午再来。
路过夏老夫人家的时候,夏老夫人叫住了她,她又磨了豆浆,非要阿好也喝一碗,“你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身子怎么这么虚?”夏老夫人道。
阿好的身体可不就是虚,都被那些治怀孕的苦药汤给毁了,是药三分毒,她喝了那么久的药,孩子倒是没怀上,月事已经先没了规律,现在每次来月事肚子就抽筋一样的疼。再加上前些日子的折腾,她现在稍微一动就满身大汗的。
“前几天月事刚走,就觉得浑身没有力气。”阿好接过豆浆喝了一口,甜甜的还带有一股豆香,很好喝。
夏老夫人听的直皱眉,“你还年轻,这样怎么行?要不要去看大夫。这两天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看着怪难受的。”
阿好摇了摇头,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
“别怕花钱,身子才最重要。”夏老夫人以为她心疼钱呢。
阿好放下碗,“不是,我前些日子已经买了四物汤,正想煮来喝呢。这四物汤书上说是‘妇科第一方’,能调经补血,还能缓解痛经,正适合我的病症,我吃了估计就能好一点,还去看什么大夫。”
“哦?”夏老夫人来了兴趣,“我倒是忘了你还是一个大夫,你说的这四物都是哪四物,这么管用吗?”
“当归、川芎、芍药、熟地,都是常见温补的药,熬起来也方便。”
“那快熬,我看看管不管用。”夏老夫人倒是急脾气。
阿好一愣,这会儿熬吗?
夏老夫人把脸一沉,“你都说前些日子就买了这四物汤,可是到现在还没熬,我要是不催着你,你天天这么忙,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熬。
不行,今天你就熬,熬完吃上,不然我可不让你走。什么天大的事,忙得连身子都不顾了,你看你的脸色。”夏老夫人说着,拿手绢给阿好蘸了蘸额头的汗珠。
阿好这才明白,夏老夫人这是心疼她,故意让她停下来休息一下呢!可是那破庙……
“嗯。”夏老夫人沉吟了一声,“钱是赚不完的,不然我给你银子,你歇一会儿熬药。”
夏老夫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阿好还能说什么。忽然,她也笑了,是啊,她也不必这么急,地方已经找到了,又跑不了。
“好,我熬。” 她洗了一个药罐子,然后将四种药材放到里面,再放好水,点火熬煮了起来。
不一时水开了,她就换小火熬,不时的关注着药罐子的变化。
夏老夫人在一边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脸上满是笑意,对嘛,这样才对,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我倒是忘了,你还会看病。对了,我正好问问你,我以前每天晚上一到子时前后就容易惊醒,然后半天才能睡着,睡醒以后又觉得很累,你看是什么毛病?”
夏老夫人这病还真有些年了,只是不算什么大病,她就一直没去看大夫,今天看阿好熬药,她倒是想了起来。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这几天好像还感觉好了一些。”
“人体运转有时,子时是肝当值的时候,祖母你总是那时候惊醒,是不是大便有些粘稠,时常觉得头晕?”阿好问。
“对啊,全让你说对了,这到底是?”
“郁结伤肝!”阿好就这么一句却道出了夏老夫人的所有心酸。
是啊,郁结伤肝,郁结伤肝……夏老夫人想笑没笑出来,她以前过那个日子,不郁结才怪呢,“那我喝点什么药好。”她不想提那些事,只想管现在。
“是药三分毒,祖母年纪大了,也不用喝药,就喝四红汤就好,它能益肝补血、解毒行水。”
“哪四物?”夏老夫人问。
“红枣、红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