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吧,油价又涨了,很贵的。??.ranen`”刘禹对于这个结果也觉得有些无趣,超前七百年多前的科技,只是稍微利用了一下,就形成了碾压,极大地降低了成就感,一声令下,发电机停止了转动,所有的灯泡同时熄灭,只余了矮墙上的几支火把,发出点点红光,在冰冷的空气中摇曳不已。
从发现敌人,到战斗结束,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外面来了多少敌人,留下了多少具尸体,都不得而知,此刻所有的宋军将士们都沉浸在震惊当中,对于他们的兴奋,刘禹没有参与的兴趣,这么冷的天,不回到温暖的被窝里,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这一觉睡得很塌实,当他醒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窗子外头雾蒙蒙地,什么也看不清,等到穿好衣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夹杂着大量的冰凉,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下雪了。
放眼望去,大地变得白茫茫,片片雪花像柳絮一样飘落,街道上已经积了一层雪,踩上去发出“嚓嚓”的声响,刘禹愣了一会儿,脑子里涌起来不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类的豪情,而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拔脚就往码头的方向跑。
果然不出他所料,码头上许多水军将士正在那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往下面戳,他靠近了往下面一看,堤岸下的海水已经有了一些结冰的迹象,港湾里到处都是飘浮在水面上的薄冰,看情形还有蔓延之势,人工破冰不是个办法,效率低不说,还容易发生事故,左右看了看,海司的那位都统也在码头上,不过正领着人做事,没有注意到他这边。
“不必捅了,将受伤不重的弟兄们都叫上,把那些能开动的船只驶出港去。”刘禹走过去拍拍肩膀,没等都统脸上的惊异之色消失,他又接着吩咐了一句:“所有的船不光要带上水、吃食,还有箭矢、火油和石弹。”
“去到哪里?”听他说得仔细,都统不由得问了一声。
刘禹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招手让他靠近了些,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后者的嘴一下子张得老大,险险没能合得上。
“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个意思,具体的事,你去找许指挥,在海上,他听你的,上了陆,你须得听他的,明白了么?”
这一刻,刘禹的口气已经不像被人抓差的旁观者,而是他的顶头上司,可是都统居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听了他的吩咐,差点就冒出了属下的自称,还好反应得快,才没有在部众的眼前丢脸。
过了一会儿,正从屋子里出来,打算去矮墙那边巡视的郑同惊奇地发现,从镇子一直到码头附近,一下子热闹起来,大队大队的骑军牵着宝贵的军马,全副装束,就像要开拔一般,可是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却是朝着码头去的,顿时让他有着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打算去码头上瞧瞧的时候,刚好碰上刘禹从那边走了过来,他赶紧上前见礼,顺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件事猜也能猜出同后者有关。
“抚帅,出了何事?许老四要出击了?”
“不是,海港要封冻了,水军余下的那些船只要马上驶出海去,正好载着骑军,另有用处。”刘禹摆摆手,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倒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对于他的回答,郑同似懂非懂,不过既然事涉战事,他也不会去追问倒底,如果需要自己知道,抚帅一准会告诉他的,不说就是与他无关,与他无关的事,有什么可关心的。
两个人的方向一致,都是矮墙的方向,刘禹同他一道来到镇子的外围,登上一道墙头,朝外头望去,这才发现,外头的那些尸体都已经被大雪给盖住了,只有雪地里露出的一小截箭身,才预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好像在一夜之间,整个淮水南岸都被漫天的风雪给覆盖了,从楚州城到喻口镇的道路本就不怎么好走,这样一来,路上积雪会变得湿滑,而沿途没有任何可以停留的地方,这些都影响到了队伍的行军。
“不成,叫他们再快些,今日务必要赶到。”
唆都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他带着主力大军,在百家奴出发后的第二日,就趁早拔营出发了,可是没成想,天降大雪,让他快速赶去与余部汇合的打算,多少打了个折扣,看这个阵势,雪势只怕会越来越大,一刻都不能拖了。
更让他忧心的是,都走了一大半路,居然还没有接到一个报信的人,难道对于喻口镇的攻击,一天一夜都不够?那样的结果让他很难相信,只希望是他们因为什么事给忘了。
离开楚州的时候,他还玩了一个小小的花样,并没有拆除大营里的帐篷,从远处看得话,大营应该一切如常,当然人影是没有的,不过宋人一般不会靠得很近,他有信心,这样会让敌军的反应更加迟钝。
近五万大军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着,他们可不像前军一样轻装而行,几乎带上了所有能带上的东西,除了粮食以外,不过这是因为军中已经没有余粮了,喻口镇就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事情不顺利,退回淮水北岸,将成为唯一的选择。
这场大雪的到来,将会使淮水进入封冻期,只要保持下去,用不了一两天,淮水将不再是阻碍,到时候,他不再需要浮桥来维持补给线,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唆都的心里七上八下,从来没有这么乱过,这种感觉一直维持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