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一片姹紫嫣红。
帝都东傲城沉浸在一片花的海洋中。花中之最当属皇宫。
漫步在花木争奇、峰峦迭翠的幽雅园林,一路绕过老梅枝上仍旧含馨的梅林,穿过初结青桃的桃林,步过长长的柳荫大道,一宏伟的殿宇耸立在眼前,‘东宫’二字在日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推开东宫的大门,千竿青竹首先映入眼帘,青竹下,芍药花、牡丹花、含笑花已结蕊心,只待春末将俏立枝头。山茶花、迎春花已是艳质竞开。再往远看去,林林总总的殿宇耸立在东宫的范畴之内,而青竹似乎是东宫最常见的树木,偶尔还可以见一、二头梅花鹿或一、二只白鹤行走其间。
绕过假山假水,越过长廊,就可以听见阵阵琴音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的娇笑声。往娇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在那座荷叶已铺满湖面的岸边,有一典雅之极、玲珑剔透的二层’三字。
有一长廊精妙的将丽人阁和湖连接起来。如今,在那丽人阁和长廊上,有隔着帘看外面景象的丽人,有肩并肩、手携手坐在长廊中将手中的鱼食投进湖中喂鱼的丽人,还有将手伸进湖中,准备采摘荷叶的丽人。吵闹声、娇笑声不绝于耳。
随着琴音停止,一直坐在奏琴人对面听琴的太子妃楼惜君轻拍手掌,“好好好,弦姬姐姐的琴曲一如殿下所言,真可谓绕梁三日,每每听来,总不腻烦。”
弦姬急忙站了起来,作福,“谢娘娘夸奖。”
“弦姬姐姐。”楼惜君笑着站了起来,走到琴案边上,轻拔琴弦,“你可有怨妹妹?”
弦姬急忙跪了下来,“不敢。”
“昨晚,如果不是妹妹打扰了姐姐和殿下的雅兴,只怕……”
弦姬仍旧跪着,不敢抬头,“奴婢该死。”
“啧啧啧……”楼惜君笑着将弦姬扶了起来,“姐姐何必自称奴婢。你我都是殿下的人,姐妹相称即是。”
“不敢!”
“唉……”楼惜君不再拉着拘束的人,轻叹一声手,满怀心事的坐了下来,看着碧绿一片的湖面,“姐姐有所不知。妹妹此番作为,是为了殿下好。”
“娘娘辛苦了。”
“辛苦?不如说是苦心罢。”说到这里,楼惜君又轻叹了一声,“姐姐应该知道,妹妹不管什么事都不瞒着姐姐。姐姐更清楚,惜君此番所为也是自小所受家训所致。父亲要我劝诫殿下勤于朝政,疏远美色,妹妹此为,也是没有办法……”
人们都知道,太子龙睿现在虽掌握了三成兵权,但是如果不是楼致远,这三成兵权只怕掌在手中也没什么用。于情于理,太子都应该感谢楼致远,而感谢楼致远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对楼惜君好。所以现在,太子对楼惜君是有求必应,无论楼惜君要太子做什么,太子必会听从。
“我不希望我爹对殿下失望,所以只好按我爹所说的一切来做,包括苦着姐姐们。”眼见弦姬似乎有言,楼惜君摆了摆手,“我明白,我爹的要求独断专行了一些。可是姐姐们也应该体谅作为父亲的一片苦心。我爹此番作为虽是有为我好的一面,但归根结蒂却是为了殿下好。为了殿下,姐姐就再忍三年罢。”
明白楼惜君所说的忍三年是什么意思,弦姬咬了咬唇,作福,“是!”
“所以,这一次,为了以正视听,姐姐就不要怨妹妹狠心了。”
闻言,弦姬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原来还是逃不脱?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孩,弦姬再次跪了下去,“奴婢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是求娘娘不要将奴婢赶出去。”
按丽人阁的规矩,在楼惜君没有及笄、没有替龙睿生下一儿半女的情形下,任何美姬和备选上的佳丽都不得留宿太子,否则一律赶出丽人阁。而昨天晚上,弦姬显然破了规矩。
“可是,如果妹妹这次心软饶过了姐姐,其她的人肯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飞蛾扑火?”
“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弦姬的头叩得直是响,额间冒出丝丝血渍,“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
动静过大,将一众本在言笑的佳丽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谁叫她仗着琴美,居然月夜奏曲引殿下前往。”
“是啊,还趁着娘娘不在东宫的日子。”
“好在娘娘回来了,要不然,丽人阁的规矩就坏她手上了。”
“……”
后宫向来是争宠之地,少一个人对她们而言只有好,不会有坏,是以没有一个说弦姬的好,而且都认为她是活该。
至于楼惜君,权大势大,身份特殊,她们以后都得由她管,是以都敢怒而不敢言,只怪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听着那些佳丽的冷言冷语,楼惜君盯着脸色时白时红的弦姬,轻声笑道:“不过呢,规矩是人定,只怪妹妹太喜爱姐姐的琴音,再说昨晚上,姐姐也算不上破了规矩。”
这么说来,事情还有余地?弦姬的脸颊上抹过一丝欣喜。
“死罪可免……”楼惜君十分幽雅的举起自己的小手,对着光线看了看,“可是活罪难逃。”
活罪?弦姬的脸再度白了,冷汗涔涔而下。
“来人。”
语落,几个太监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只听楼惜君吩咐道:“念是初犯,拖下去,杖责二十。”
杖责二十?如花似玉、柔弱无骨的美人如何受得了这番处罚?那还不得丢半条命?所有的佳丽都白了脸。
“慢。”恰当的时候,太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