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徐然听到来人尖细的声音,脸色大变,在洛阳,有些人是连他父亲也得罪不起的,更别说是他了,而这个发出尖细声音的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叫蹇硕!
蹇硕勇武很高,被汉灵帝所喜,手掌禁军,乃是洛阳城中为数不多的大人物之一,此人与张让一样,都是阉人,都是十常侍,但他和张让不同的是,他敢于拼杀,勇猛异常,若不是皇帝更宠张让一些的话,也许他才是十常侍之首。
蹇硕虽然声音尖细,像个娘们,但气势却极为惊人,只见他手持一柄巨锤,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冷冷的注视着这边,双目之中,竟然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是冰冷的机器。
“何徐然身为大将军义子,不知礼教,触犯圣颜,私自举兵,意图谋反,杀无赦!”
他尖细的声音并没有削弱他的气势,反而有一种金属摩擦的感觉,更添恐怖。
“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蹇硕身后三万大军,喊声震天,回荡在洛阳城中,将他衬托得如同天神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忘记他太监的身份,心生畏惧。
此时反而没人注意叶斌等人了,仿佛是被刻意遗忘一般,他们几人站在牢房之前,面面相觑,这个戏码是没有人能够想到的。
叶斌虽然觉得汉灵帝或者张让应该会出手相救,但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阵势,他虽然知道张让会借题发挥,但也没想到发挥到这个程度,这样一来,他与大将军何进再无调和的机会。
叶斌也不是犹豫之人,既然事已至此,就算被张让利用一番又如何?叶斌对何进没什么好印象,犬父犬子说的就是他们两个父子,反正经过这次之后,他便会回到神农谷中,也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洛阳,他怕什么?
有了神农令这个官职之后,他对官衔并无太过迫切的渴望了,官职再大也只是虚的,只要他能够将神农谷经营好,只要他能够训练出一支铁血大军,就算是一草民,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轻视他。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官职没有用,在汉室朝廷尚在的这段时间,官职才是招揽名士的基础,没有名声,没有官职,谁理你啊?更何况,他有了官职,便可以对领地内所有有功之人,名正言顺的封赏,到时候,神农谷的凝聚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何徐然傻眼了,他没想到,只是抓一个在他看来小丑一般的人物,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要知道,那蹇硕可不是什么善辈,此人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他说杀无赦,那就是杀无赦。
“怎……怎么办。”
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危机,何徐然没有了何进的依靠,终于露出本性,他再也没有任何张狂,只是茫然四顾,口中不断的念叨着怎么办,却无人回答。
阎良心中发苦,他觉得,与叶斌敌对,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一件错事,但此时,悔之晚矣,想起隐藏在暗处的三个日本人,阎良阴狠的看了一眼叶斌,他灵魂有了补充,这次死亡并不代表真正的消失,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可他,真的不打算和叶斌为敌的,希望那三个曰本人能够给叶斌带来些麻烦……
战争刚一开始,就已经到了结束的边缘,蹇硕虽然是个阉人,但却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何徐然这一方最高的主帅,都已经茫然四顾,不知所措,那些普通士卒又怎么可能拼命呢,只见他们一个个低下头颅,放下兵器,甚至将甲胄解开,跪在地上,表示着臣服,期盼蹇硕大发慈悲。
蹇硕脸上泛起狰狞的笑容,他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看着一个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士兵,不但没有降低他的杀心,反而令他更加嗜血。
“嘎嘎,给杂家杀!”
蹇硕一马当先,一柄巨锤虎虎生风,轮了一圈,便打碎了十余个士兵的脑袋,一时间,脑浆迸裂,彷如人间地狱,凄惨之极,就连见过了大场面的叶斌,也是有些戚戚然。
“杀!”
什么人带出什么样的兵,蹇硕身后三万人如同饿狼一般,双眼泛着凶狠毒辣的光芒,毫不顾忌这些都是曾经的友军,一个个挥起手中的刀枪,斩碎一颗颗头颅。
蹇硕哈哈大笑,如同神魔一般,策马停在何徐然身前,一双鹰目毒辣的盯视着他,嘎嘎笑着说道:“毛头小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那叶斌是谁?”
蹇硕对叶斌的印象很好,在他看来,叶斌是张让的人,也就是他们十常侍培养出来的人,二来,叶斌并没有为了高官厚禄而出卖他们十常侍,他蹇硕宠姬出现问题,一个不好,就容易让他万劫不复,是叶斌揭露了这一切,这让他对叶斌好感更胜,当即指着叶斌说道:
“就在昨日,当今圣上御赐他为五品神农令,手中之权利,甚至可以比拟三品大员,这种人物,你也敢得罪?就凭借你那个义父,你就敢无法无天?”
何徐然呆呆的看了一眼叶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看不起的小人物竟然是五品官员,竟然是御赐的五品官员,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阎良怂恿而起,顿时怒火滔天,怨毒的看着阎良:“小儿,你敢欺我!”
阎良欲哭无泪,尼玛,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五品官员?我怎么知道他昨天被皇上御赐?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没有系统公告,这特么正常么?
“你敢欺我?”
何徐然死死的掐住阎良的脖颈,毫不理会周围的数万大军,他已经疯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这个欺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