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弟,师妹……你们还好么……”
乘坐在变异黑龙雕之上的张辽俯视着华夏的大好河山,心中涌起万千感慨。
曾几何时,凡人不可征服的天空,已经被神农王引出的坐骑轻易攀登,曾几何时,异人不可夺取天下的组训,在神农王的脚下,轰然踏成粉碎,曾几何时,几个无忧无虑,在山上玩耍的孩童,各奔东西,如今,竟然要拔刀相向。
兄弟反目,师徒生隙,人生,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这一切,似乎都是从神农王出现才开始的……
“上一次……神农王最终还是没有对我师徒二人下手,这一次,师尊,徒儿,不能再遵从您的命令了……”
张辽心中有些伤感,多少年来,一直和项梁相依为命,为的就是那个‘孝’字,可他早已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绝大多数的时候,并不认为他师父的所作所为有道理,可……师父父,纵然师父有再多的不对,为人徒者,也不应该去违逆。
这就是他的做人准则,只是,有恩不报,以怨报德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这几日思忖之下,他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刘备……此人并不能信啊……”
张辽叹息了一声,不再胡思乱想,只是乘坐着变异黑龙雕,闭目养神。
而与此同时,许昌城中,也渐渐出现了第二种声音。
“父王这次让我回来,是为了稳定后方,顺便……提防一些肖小!”
曹植坐在曹操的位置上,颇有一种大局在握,意气风发的感觉。
“父王前方作战,汝等在后方不思如何为前线解决压力,反而聚集在一起,大吵大嚷,像话吗?”
荀彧向看白痴一般看着曹植,这小子平日里面对自己这帮叔叔伯伯都是温文尔雅的,今天怎么忽然这么脑残了?
见没有人开口,曹植以为大家都摄于自己的威势,心中的成就感越来越强烈,对来之前司马懿所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说说吧,方才你们在吵什么?”
等了半晌,见仍旧没有人开口,曹植皱了皱眉头:“怎么不说话?吾可以恕汝等无罪!”
“别胡闹了,快下来……”
荀彧终于忍不住了:“子建,我们这里有要事相商,你一路劳累,还是先去休息片刻?”
若是平时,荀彧还不会如此不给曹操儿子面子,可现如今,分秒必争,别看他们身处后方,可前线的胜负,还就是他们这些处在后方的人所决定的。
粮草,路线,进攻方略,前方的智囊团和后方的智囊团组合在一起,方能够大局总揽,不出现意外,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的荀彧,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暴躁。
“你……”
曹植脸色大变,这荀彧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连他这个小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刚要发火,突然想起司马懿最后意味深长的那句话,顿时诡异的笑了起来:
“叔父,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荀彧叹息了一声,压制住自己的不耐,缓缓说道:“你父王的手谕叔父已经收到了,信中他命你在许昌好生修养,等待大军得胜凯旋……”
“您是认为,小侄没有资格插手军政要事?”
曹植打断了荀彧接下来的话,稍显稚嫩的脸颊冰冷了下来:“亦或是说……您有什么,害怕小侄听到?”
“你说什么?”
荀彧脸色一变,刚要说话,便见曹植长身而起:“父王在前线征战,为何一直担忧后方?”
曹植不再和荀彧对话,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叔父……您可知道为什么?”
荀彧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看着曹植得意的样子,心中一片冰冷。
“哎……”
曹植学着曹操的样子,背负着双手,仰天长叹:“若无文若,孤何得天下?可又为何,文若无法与孤一心?”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荀彧不自觉的后退了三步,曹植的神态与曹操相差甚远,可他所说的话,却恰是曹操的语气,别人,是模仿不来的。
“哼……叔父好自为之,小侄先行告退了……”
曹植也不理会众人震惊的样子,拂袖而去,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见司马懿笑眯眯的坐在那里,才松了口气。
“司马先生,我按照您教的说了,这么做父王真的不会生气?还会嘉奖我?”
“当然!”
司马懿笃定的说道:“荀彧可曾色变?”
“有过!”
“你父王对荀彧可有疑心?”
“有过!”
“你父王这次派你回来,送信给荀彧是假,命你除掉这个毒瘤是真……”
说到这儿,司马懿仰天长叹:“只可惜,我走错了路子,背叛过主公,否则,此时必亲自出面……”
“司马先生无需多虑!”
曹植对司马懿极为崇拜,低声说道:“父王私下里也经常和郭叔叔说您有谋国之才的……”
“哈哈!”
司马懿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不这些了,现如今,我只盼你能够做出一番大事,让你父亲刮目相看,日后……有一天,在下也有希望借小王爷之助东山再起啊。”
“司马先生放心!”
曹植眼中精芒闪烁:“若真有那一天,在下必不令先生失望,只是现如今您还需要教我……”
“附耳过来……”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番,曹植终于大喜,似乎吃了什么定心丸一般,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将目光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