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童泪眼,项字德眼中杀气瞬间骤降,还是有的,这家中,还是有人牵挂琳的,项字德点头:“嗯。”
福根唇发抖,眼角流下两行泪,不有哭声,转身背起木箱、琳的骨灰,直直走出屋外。
项字德紧随其后,刚欲说话,可话又咽回肚中,身前娇小的身影,背着大大的木箱,福根不有回头,倔强的前走,袖口擦着泪水鼻涕,嘴中虽有哽咽,却不有哭叫,好个倔强,好个叫人心怜。
一路,项字德跟在福根身后,不知他背着姐姐的骨灰,是要去向哪里。二人翻过两座山,来至一处峭壁下,福根转过身,那双眼已是红肿,看得项字德鼻头一酸。
“就埋这峭壁下,姐喜欢这。”
“嗯。”
时过午,天高云淡,刺眼阳光打峭壁,青白之石昏黄起,木箱落坑,隆起低矮坟包,坟前无碑,不有祭品,鲜花亦是不曾看见,只有的二人坟前、惦念、追悼,此景不免用凄惨形容。
“姐夫,姐死时候哭了吗?”
“姐夫?”
“你比那养蜜蜂的好。”
“你,和你姐…很像,脑中怎样想,便怎样说出口,琳死前,应该没哭吧。”
“骗人,姐定是哭了,她怎么会舍得我。”
“那便是哭了。”
“姐很傻,又犯二,是吧。”
“还好。”
“她每次出门,都叫我担心,因姐的头脑于那群人中,实在无法自保。姐夫,姐是怎么死了?”
“替人挡了一刀,那挥刀之人,或许是我父亲。”
“哦…那,我和姐夫是敌人了吗?”
“或许。”
“别怕姐夫,既然姐不与你敌,我便不会与你为敌。”
“嗯。”
项字德微笑,不知是在笑男童略带狂意的言语,还是在笑他简单洒脱的胸怀。
“姐夫要走了吗?”
“嗯。”
“姐夫叫什么。”
“项字德。”
“我叫仲琅,我长大了会去找姐夫的。”
“好。”
或是幻听,或是错觉,项字德仰天而望,低声念念回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