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僧故事讲完,围观村众人渐散,那暴露无遮掩的九眼天珠,并未惹得它人注意,因此处无人识得天珠此物,只当那是普通挂饰,只项字德与黄有蹲坐原地,望着僧人脖子挂坠,神情有惊、脑中混想称怪、称奇。
“此物、可有赝品?”项字德说问道。
黄有吸气摇头,二指掐灭香烟,呼哧一口、嘴中喷出蓝灰烟:“确有赝品,但赝品不会出九眼天珠,那九眼天珠太过昂贵,天价难挡,买之人于买前、必定寻明白人瞧看,那赝品,岂能逃过专家眼目,所以无人会仿造九眼天珠,因卖不出去。”
项字德静悄看与僧人之处,此时疯僧立身面向西,对着村子与散去的村众人闭眼默念,一掌立胸前,一掌拨念珠,如此之式、好似在念诵经文。
黄有接话又说道:“鄙人刚刚推敲十几个可能,只两种可能近实,一种、这疯僧眼看也知晓,他乃穷僧,不会有钱买九眼天珠,他身上之天珠,乃由他人传承而得,比如师承、友承、家承。二种、疯僧不简单,怕那与灵力势力有关,若如此、鄙人不会相信他是偶然在此传佛法。”黄有侧头眯眼看向项字德,嘴角勾诈笑:“恐怕与小兄弟你有关。”
听得黄有解析,项字德知得其话意,自无卑山而下、火车之上遇到第一行刺者、秦明,至那时便知晓、自身已处众睽之下,虽不见那些“刺客”现身,但近几月间,那有眼睛盯着自己后背的感觉越发清晰,且直觉那背后之眼渐多。若为黄有所讲第二种可能,此僧或因刺杀自己而出现在此,可如何相看,也不见他身上有杀机,且不遮掩暴露自己、暴露天珠,岂不是在宣告他的身份?如此、怎是个暗处杀人者的作为?
对那携带重物九眼天珠、又有刺客嫌疑的僧人,项字德二人未做出任何举动,因感受不到杀机,毫无威胁紧迫态,只静观僧人念诵经文。
项字德忽内叹气,低声细语说问道:“那些个人,只因我与项无庸的关系来刺杀我?”
黄有不在思绪,面容已放开,回至邋遢模样,扣着嘴角死皮回复道:“小兄弟,你想的方向错了,应该想这些人、因何还未对你出手。”
“因何?”
黄有未直予答案,而似打趣说问道:“本过有二十几年平凡生活,忽成了众人追杀对象,人生周围一切尽变,好似那二十几年的平凡生活都如假象,如此之大的反差,小兄弟是否感到一丝的委屈?”
项字德只静观颂经僧,不做声响,心中好似默认黄有之言,人生突然换做如此活法,心里…确有委屈…
黄有嘿呵一笑:“男儿莫谈委屈,你已经从老天哪里赚得二十几年的平凡生活……”
话未完,眼前突然的惊变,叫蹲坐谈话的项字德二人惶恐、诧异、惊讶!本原地闭眼颂经僧,忽的消失不见了影,原地不见了影,如蒸发般瞬间消失,地上只留得那凌乱的赤脚印,二人四目相对,久久说不出话,因眼前刚刚发生之变,完全超出常理,非鬼非妖非神非仙的疯僧,是如何消失的?
“睿智的大先生,可解释得通?”项字德一句似调侃之言,头不有动,定睛看着疯僧消失前所站之处。
黄有亦是见得那疯僧消失,疯僧消失之际,周围不见任何异常态,没得电闪、不有雷鸣,他犹如一口气般的消失,黄有嗯声许久,说道:“想必与那天珠有关,我想天珠在一些人手中,会有这个神秘的力量,或许…是幻术…”
“牵强。”
“那小兄弟你给个解释。”
“幻觉。”
“哈、哈、哈,小兄弟也会开起玩笑来了?”
天色渐暗,凉风四起,家户门窗透出灯影,熙攘声散尽,村落有了夜意、静悄悄。村口有二人,青年与中年,二人徘徊于凌乱脚印周围,时低头瞧看,时挠头思索,好似欲寻得什么答案,可许久之后,依旧未解其心中疑惑。
“算了小兄弟,就当个幻觉吧。”
心存疑惑二人迈过“二桩村”石碑,走向村落里,欲寻得今夜住所处。过大道、下小路、进胡同,根据黄有之说,二人先需找得村大队部,寻求村领导的帮助,可二人村中兜转几来回,并未找到村大队部,此村小路胡同犹如迷宫,致使二人于二桩村、走丢了方向。
“二宝、二宝快回来,二宝、二宝快回来…”
忽来一阵叫唤音,声来源处不远,在项字德二人身前院中传来,声音好似女性老者,音质平淡,略有颤抖,只反复唤着一句:二宝、二宝快回来…
黄有听得声,眼眶内双珠一晃,好似有了何等主意,拍打项字德说道:“得了小兄弟,不用找村大队了,咱们有住处了。”
“嗯?”
未有解释,黄有拉拽起项字德,走向前不远处一户人家、那院中唤音人家。几步路,二人站于院大门外,那黑绿漆铁质大门半敞开,直见得此户人家之景。此院院中有米仓,仓内黄玉米,一辆拖拉机停在房屋前,房子乃平房,大小四间屋,东屋漆黑,西屋亮灯,灯光透过窗玻璃,照亮院中一位女性老者,女性老者年岁有六十,怀中抱着幼儿,走走停停在院中,她脚下迈着十字步,嘴中哼呀着“二宝、二宝快回来”,每哼呀一句,便用一只手向天抓去,好似抓有一把空气,直把这空气,向怀中睡去的幼儿头顶撒去。
她脚下踱步:“二宝、二宝快回来…”她伸手向上抓,握紧拳头:“二宝、二宝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