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一诶喂一诶~~~”
护林员粗犷的歌声在山间回荡,清澈激越,刚刚紧张的气氛也得到了缓解。只是几个学生都不太听懂词。队员应该是对山歌比较熟悉,在适当的时候自发和声。
只是天公不作美。没走几步,烈日呼的一下就被乌云吞噬,天顿时阴了下来。
“我去,老林一唱歌就下雨,简直比天气预报还准,国内那位“雨神”是不是该让贤了。”李七一一边隐笑吐槽,一边砍下几片芭蕉叶,递给几个学生遮雨。“拿着。”话音还未落,雨滴已落在叶片上,敲出一连串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脆响。
“等雨停了再搭棚子吧”护林员老林建议。
“也好,待会直接做饭。”
……
唐尧虞掏出gps,对比着小本子上关于上一次投放红外相机的位置记录,“他闭眼沉思了片刻,转身森林公安的刘局在商量:“刘局,我们脚步需要加快了,到了中午,连上次的投放点西荔谷都没走到。到了晚上我怕……”
“学生们已经不错了,意外状况应对的也不错,至于盗猎嘛……也是这两天听到线报,按照盗猎周期来看,今晚应该不会遇到,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就是了。”
说话间阵雨停了,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
“我们好幸运啊,彩虹真漂亮~”张思齐挥了手,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注视那悬挂在天边的七色彩虹。
刘局提议:“赶快拍下来,不然很快就消失了。”
一行人挤成一团,苦中作乐,比出剪刀手,看向镜头。
“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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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饭冒着腾腾热气,肉被串在竹子上架烤,烤肉的香味儿和竹子的清香四溢,大家都是饥肠辘辘,顿时食指大开。
酒壶在几个男人之间传来传去,唐尧虞仰头喝下一口,孟与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仿佛能灼透他手里的那个壶,目光扫过男人吞酒时滚动的喉结,她忽然红了脸,转身去摸自己的水杯,想喝口水让躁动的春心安分点。孟与欢啊孟与欢,这深山老林可不是犯花痴的场所。然而,手指还没摸到水杯,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连续的枪声。
枪声突然响起,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待明确了枪声的具体方位后,森林公安的刘局低声指挥:“小张,你在原地看着学生,其他人跟我走,快!”
语毕,几个人像猎豹一样迅猛出击,然而盗猎者听见动静,慌忙将枪械往半人高的草里一扔,转身往山涧跑去。
“站住!别跑!”
“拦住他!”
不知是谁的低喝,孟与欢听到渐渐远去的声响,转头看向张思齐,手指也因紧张而不自主的握成拳,声音略僵硬:“他们会有危险吗?”
张思齐安慰:“没事儿,盗猎分子还没穷凶极恶到杀人的地步,看看他们能不能抓住罪犯,不让他侥幸逃脱。”
即便是听见这番话,孟与欢还是像被人抽掉骨头似的,缓缓蹲了下来,方才的枪声太过真切,仿佛就在耳畔炸响,内心的恐惧像地板渗漏的水,无声无息,漫过脚背,漫过脖子,整个人有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另一边,绿色的景物急速后退,不断有叶片和树枝重重打在脸上,腿也被细小的荆棘划出道道血痕。经过十几分钟的野外障碍跑步竞赛后,护林员老傅一个跃起,拉住了慌不择路被藤蔓绊倒的盗猎者的脚腕,“上!快上!”
众人紧随其后,七手八脚的将罪犯制服,
“还有一个人呢。”
“跑了。”
刘局掏出腰间的对讲机,召回今天正在寨子里走访的小王和小李:“海象豹子,你们赶快来东山沟,抓到盗猎分子一名。”
对讲机刺啦刺啦几声后,发出声音:“老鹰,收到,收到。”
唐尧虞跟了上来,眉毛微蹙,提着两杆猎/枪,交给护林员老傅查看。
老傅比划了几下,熟练地卸下弹夹。“两把枪都是已经上膛的,万一走火就不可收拾了。而且,这两把枪和5月、3月和去年12月缴获的很相似,怕是一批货。”
护林员其实原本都是山中寨子里的老猎户,他们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在保护区和公安局的多年普法与“诏安”的作用下,自觉组成了护林员团队,加入了打击盗猎的大军。
刘局这边还在问话,多久进山一次,还有什么同伙,只是身材瘦小的男人双手被困在身后,一言不发。
刘局见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和唐尧虞商议:“我和老傅在这看着,待会和小王他们押人回局里。老林带你们去放相机。”
“好。”男人同意,带着队员返回找学生。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孟与欢紧张地抬头,看到他们回来了,忽然松了一口气。
张思齐走了两步上前,关切的问:“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一个,另一个跑了,不过枪都被缴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像一针安慰剂,众人觉得身上的包裹都变轻了。
唐尧虞看了看天色:“走吧,今天意外状况虽然多,但是今晚应该安全了。”
路上大家沉重的步伐似乎也变轻了,老林又开始唱起了山歌,孟与欢有些浑浑噩噩,机械地迈着步子,她似乎理解了张思齐将长居于岛的想法称之为罗曼蒂克的真正含义。回顾今早幼稚的想法,她觉得有必要将这个计划重新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