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上一役齐国的战俘。”见新卒们面露不解,总教头笑眯眯的解释道,“这批俘虏本应过阵子送往极北之地为我大秦开荒。可是呢,因为前阵子鬼雾林的事,朝堂上有些人对我们铁血军表示不满,私自克扣了咱们的补给,再加上又多了你们那么多张嘴。所以呢.....”
光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挥了挥手,“这些人都得处理掉了。”说罢,仿佛没说明白似的,又加上了一句,“交由你们这批新卒动手。”
这些人都得处理掉!
几万人的生死,在眼前这个光头口中,仿佛在说,这些稻谷都不要了,砍了吧。
一片哗然,新卒们直接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第一天就要如此。
“我不逼你们,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砍了俘虏,第二个是砍俘虏手上的绳子。”光头笑眯眯的。
新卒们心里稍安,然后按照旁边兵士的指示排成了规则的方阵,一个人对应一名俘虏。随后有一列的兵士上前,给第一排的新卒发了制式的大刀。
“来吧,对你眼前的俘虏做出选择,是救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光头在台上说到,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平静。
第一个人动了,他选择割了眼前俘虏的绳索,看见有人动了,其他人也都纷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第一排的二百个人里,有三分之二选择了救人,剩下的大多数都在观望,只有小部分人毫不留情的斩了眼前的俘虏。
“哼,这就是在恐吓新人,给我们下马威,我偏要救人,他能拿我如何。”夏秋今年十九了,是洛城的一家小商铺掌柜的长子,年轻气盛的夏秋不愿做一辈子的小掌柜,便说服了其父亲,前来军中给自己搏一个前程。
其实夏秋虽说年轻气盛,但是却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对面的战俘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一脸乞求的看着他,夏秋想起了家中的父亲。
“你叫什么?”夏秋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活动手腕的男子,出声问了一句。
然后,夏秋感觉自己眼前花了一下,手中一轻,再然后,他看见了一具无头的尸体,很眼熟。
不止是夏秋,所有选择救人的新卒,有九成被夺刀斩首,剩下的人也只是侥幸逃过一劫,很快就被追上来的俘虏们斩杀。
周边的卫兵冷冷的看着场上的杀戮,无动于衷,直至那些观望的和已经动手的人也被屠戮一空,才有身着银甲的兵士进场,围剿那些早已力竭的俘虏。
这些俘虏们已经饿了很久了。
“怎样?这就是你们的善良和怜悯。本就应该死的俘虏还是死了,不该死的你们也死了。不光是自己死,还要害的别人为你们陪葬。此时若是在战场上,陪葬的还有我大秦的百姓,还有你们的亲人和朋友。”
光头总教头的表情第一次如此的严肃,“所以在战场上,你们想活下来就要学会杀人,若是能杀光所有的敌人,不止是活,封个亲王又有何难。”
所有人都很沉默,眼前血淋淋的事实已经很明了了。
“第二波,继续。”光头又变回了那个笑眯眯的表情。
再往后就没人再如此天真了,自家的小命重要还是俘虏的命重要?
有的人杀红了眼,有的人在呕吐,有的人手在颤抖。
林虎没有接兵士递过来的刀,他用自己的黑刀,一刀砍去了对应俘虏的脑袋,干净利索。
“下手时记得干脆些,他们的痛苦也少些。”林虎对楚离说。
楚离手里握着刀,握的很稳,他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对方眼里没有任何这个年龄该有的稚嫩与憧憬,除了绝望就只剩下仇恨,无穷无尽的仇恨。
楚离叹了口气,对准眼前人的脖颈,闭上眼,用力一刀斩下。感觉手中的刀遇到了阻碍,随之一轻。一股热热的液体溅在了脸上。
楚离睁眼,好大一颗头颅滚落在他的脚边,眼睛瞪的很圆。
“走吧。”林虎把楚离从人群中拉走,不让他继续看那颗脑袋。他见楚离愣愣的一动也不动,以为这小厮被吓傻了,于是就开解道“那个光头说的很有道理,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你若不杀他,死的就是你自己了。”
“林大哥。”似是被林虎的话惊醒,楚离抹了把脸上的血,“为何刚刚在斩杀那俘虏的时候,我不仅没感到恶心,反而有隐隐的兴奋,而且身体好像也和你清晨说的那般,有东西喷出来。”
“你确定?”林虎摸了摸下巴,他也不知,但是终归听起来不是个坏事。
铁血军并不强制士卒们怎样锻炼,毕竟命是自己的,你若想死在战场上,那便天天在营中睡觉,没人会管你。但这铁血军又有几个疏于锻炼,本事差都死了。
楚离刚要开始跑步,林虎便一脸鬼鬼祟祟的将他拉到了校场后面的树林里。
“小楚离,你把这只鸡杀了试试。”大汉指着地上伤了翅膀正扑腾着的野鸡。
楚离很无奈,却还是依着林虎,一刀把地上的野鸡切成了两半。
“怎么样怎么样。”林虎一脸期待的看着楚离,见其摇了摇头,稍微有些失望。但随即又自顾的猜测到,“难道是因为野鸡太小了?”一拍脑袋,“楚离,你随我来。”
铁血军中营是一个提供数十万人生活训练的地方,每日的吃喝都是一个极其惊人的数目,所以自然也有一个占地极广的伙房,伙房平日里是不许等闲士卒进入的。
猪圈是伙房最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