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城,三日后
天边雨落无声,凉意渗骨。一支由几个人组成的小队缓缓踏入城内,其中一人倘若让徐冷夜见了必定能够认出,可不就是昔日雷绝峰的峰主孟布!
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什么峰主,而是当属阴山宗的一宗之王,这次踏足银川城,显然是揣怀着某种目的而来。
“宗主,听说你要抓的那个小贼子也已进入此城,不知雪羽山那边提供的消息是否准确。”阴山宗二当家,另一座峰峰主在他身边说道。
虽是雨天,但却无法影响这群修士分毫,他们全身散开濛濛的灵光,自然而然地就将一切雨渍尽数抹去,未沾一滴。
孟布听他此言,目光中果真多了份阴郁与愤恨,却见他撇了撇嘴角,似是怒极反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放心!那小崽子逃不出我们手里,这座城池将会成为他最后蹦跶的地方。不过,眼下的目标并不是他……”
孟布顿了片刻,面容不太好看。“这银川城里藏龙卧虎,切记不能乱来,我们的首要目的是银川拍卖会,那件东西不论怎样都要搞到手,在这之前,就先再多给他一会儿活命的时间吧。”
“需不需要在城内发布通缉令,我就怕他跑了。”孟布身边一人询问道。
“这种事就交给你,但不要打草惊蛇,至少不能让他发觉猎人是我们……要是在我们之前,就给人抓着,当然最好。”孟布越说戾气越重,说到后来眼神中已是有着残忍至极的兴奋。
“明白。不过宗主,还有一件事……听说这次拍卖会雪羽山那边,来的竟不是杜啸本人,而是……杜绝凌,也不知是什么想法”。
孟布听到“杜绝凌”,就想到了自己那遭受迫害的儿子,面色更是难看,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周围本是平润的雨水竟化作锋锐无比的雨箭,朝四周飞溅开来。
“咔嚓——”一颗枯树的树干赫然被雨箭射穿,发出凄凉的闷音。
与他同行的阴山宗高层,显然都被这一幕震住了,纷纷闭嘴不言,不敢再乱说话……
时间回到三日之前,就在徐冷夜进城的同一天,正午。另一队队伍早在他之前便踏进了这座繁华的平野孤城。
这个队伍不过两人,一老一少。那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左右,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坚毅。他的面孔上,尽是如同火焰般的斗志。
“银川城,应该有很多强者,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娘亲,如果发现了那件东西,我一定为你带回去,一定!”
……
穿过城门的区域,徐冷夜逐渐来到了银川城的核心地带,这里当真乃人如潮水,人潮涌云天。放眼望去,尽为望不见底的人群,堆积在各个摊坊之间。
如此多人,自然是少不了冲突,常会看见几个人在某处直接开战,大打出手。不过战斗来不了多久,又会被人潮淹没,消失的无声无息。
徐冷夜不禁好奇,这样一座大城,难道少不了管制吗?他仔细想想,突然笑了,恐怕这城并非没人想管,只是没人能够做到。
这城仿佛是一块璞玉,却还未能雕琢。群雄割据的局面,四处上演的争执战斗,或许这就是银川城的魅力。
“新货来了!有没有人想要试试手的,这些都是玄王墓刚刚出土的宝贝,一飞冲天的机会啊有没有人?”一个头顶毡帽的小伙子向四周招呼道,他的叫声吸引了不少修士在其摊位。
只见其摊位面前,赫然摆放着零零散散的器物,大小不一,大都还都沾着泥土,像是正如他所诉般。
虽然围观的的人有不少,但基本没多少人敢直接去下手,个个态度谨慎,想再去观望一段时间。
“这些是什么?”在众人缄默时,一道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数双眼睛纷纷看去,只见那人一袭简装,背负着把大刀,其面庞清秀,年纪不大。
“嘿嘿你是新来银川城的吧?这些都是玄王墓刚出土的宝物,只不过还未开封,里面有可能藏着金银财宝,灵宝法器也说不准哦。”那毡帽小伙眼见徐冷夜模样,就知道后者初来乍到,对于这类人,他再喜闻乐见不过。
“哦?”徐冷夜一眼扫去,面容略显兴致之色。
听老板这么一讲,他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个意思。这些零碎摆放着的玩意,里面可能确实藏有宝物,但更大概率则是废铜烂铁,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有。
因此这是一种赌博,赢者或将一夜暴富,败者或将一败涂地。他曾经听说过不少例子,有些人原本抱着碰一碰运气的心态来玩,初衷是好,但少了份知难而退的胆识。结果不料一亏再亏,输红了眼,最后弄得个倾家荡产的下场。
虽说不乏例子,但依旧有大把的人来玩,毕竟愈是高危的游戏愈是暴利,噱头也就愈足。据传百年前有位平平无奇的修者在一块破烂不堪的古铜里头,探出了柄绝世神剑,剑出之际,天雷滚滚,分明正值盛暑,却吹起凛冬飞雪,这事放在那时近乎震动了半个南洲域,无数超级势力纷纷求购争夺。
最后的传闻是该剑被十刃宗以一个极为夸张的数字买下,而经此事,“赌宝”之风一时风靡不绝。
徐冷夜听说过这些,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弊,“赌宝”往往十赌九亏,这是种技术活,需要丰富的见识以及清晰的判断力,除外,通常还要点运气。
反观他,并没有那么多经验,可此时仍旧牢牢地盯着这摊上摆着的几个器物,手掂着下